“嗻。”梁九功立即去办,悄悄给永和宫带去好消息。
胤祚吃午饭的当口穆克登前来送信,“几位阿哥都封了贝勒赐了婚,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胤祚对此事不上心,别人封封他又得不到好处,怎么还想从他口袋里往外掏银子?
穆克登继续回道:“四贝勒的嫡长子已经两岁了,其他贝勒也都有子有女……”
“你管得太宽。”胤祚现在不会回去,先把自家地盘搞起来,两年后再谈结婚生子的事,现在的他也才十九岁,急什么。
穆克登是为了完成皇上交待下来的差事,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卫冬要在哪用得着他开这个口,他容易吗!
信上是康熙的痛斥,老子教训儿子的口吻,提到刺杀的事已了,提到赐婚等等家常,胤祚看后搁一边继续用饭。
卫冬等人刚到尼布楚,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拉去干活,一天天的没闲着的时候。
路修好了,胤祚有事没事就去找戈洛文要农奴,改良土地和种子,挖一批人来当佃农吃穿全包。
暖房扩建再扩建连成一片,弄了个沐浴间、化粪池等等一一落实。
“还要剃头!”卫冬眼珠子气掉地上,“不是过几日就回京了,让皇上看到您这个样子非……”打不死多半怒火中烧之下打个半死。
“啰嗦。”又不是第一次剃头了至于大惊小怪,身边好多人像是布木不也跟着剃了,头发长得慢还好打理,好处多到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当屁放。
卫冬白眼都难翻上去,气得心脏疼,年年剃光头他是该看习惯也麻木了,但是今年不一样,回去后如何向皇上交待,宁郡王简直在作死的路上反复横跳。
当初刚回到尼布楚,卫冬没功夫注意宁郡王少了东西,事后忙过一大段时日,替宁郡王送热水沐浴的时候才看到那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当场没气厥过去,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以为宁郡王想不开要学顺治爷出家,心肝险些吓裂,还好追问之后了解到原委,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私底下已经向穆克登抱怨,剪过了的就别再动第二回 ,大活人一个怎么也不劝着些,就这么胡闹下去天怕是要被捅个窟窿不算完,还好宁郡王先回的尼布楚,要是直接回京那可真就天塌地陷,有一个算一个没能劝说住宁郡王的奴才,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自认倒霉。
要不是宁郡王再三提到不会急着回京,两年之后再动身,卫冬心道有个一年的时间头发总能长出来,还好还好还能补救,觉得宁郡王知晓轻重不会跟孝道过不去,谁知大意了。
“又不是要砍你的脑袋。”胤祚开始厌烦卫冬在某些事情上的婆婆妈妈,警告道,“再有下次换人。”
布木等人也要剃,夏天贼凉快,实在热得受不了,打盆凉水往头上一浇那滋味,爽!
尼布楚的大部分人都剃光头,夏天凉快冬天不生虱子,更省了每天起来梳头编辫子的功夫,节省下来的时间不是去干活就是去学习班学习洋人的东西,眼界逐步打开,不少人学着宁郡王穿起了干练的西装,贼Jing神。
连洋人都说剃了头发舒服,胡子也都刮干净,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也就卫冬、穆克登一开始来尼布楚的那些人不愿意剃。
布木不只一次说起:“脑袋后面就铜钱大小的头发,剃了又能如何,反正戴帽子谁会注意这些。”真不会享受。
卫冬咬牙切齿的睨着布木,恨不能就地掐死其人,会不会说话,真到了京城看你怎么辩驳。
无视卫冬凶神恶煞的目光,布木带着人去集体剃头,马上就要上京了,收拾收拾不能丢宁郡王的脸。
卫冬气得转身离开,路上遇见迎面走来的穆克登,两人视线相对相顾无言,唯剩长叹。
穆克登问卫冬:“礼物的事说了?”
“什么礼物?”卫冬气糊涂了,话一落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忘了,你进去说也一样,反正到头来也是你我商量着办。”问不问意义不大,卫冬都已经习惯了,每年的年礼节礼不都是这么个章程。
“太子一直没有嫡子,四贝勒的嫡子又颇受皇上看重,以往走礼按旧例如今要回去了,总要上点心才是。”穆克登也是为宁郡王着想,毕竟远离朝堂日久,局势变化极大,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宁郡王剃发异服,皇上的心思谁也摸不透。
“什么意思?”话里有话卫冬听出来了,记起件事,“宁郡王没跟你说这次谁跟着回京?”
穆克登认真道:“我选择留下,这里的变化一点点亲手搭建起来很安心也很平静。”
“你可真……”卫冬定定的注视着穆克登,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么做有考虑过以后?”
“家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况且……”穆克登低叹一声,“跟在宁郡王身边这么久了,远离权力中心再回去不适应反会害人害己。”
“你认真的?”卫冬吃惊不已,“想清楚了,这一站队皇上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