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沟渠没必要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言官家中的田地也没能逃过丈量,本就心里有鬼这下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背毛直立危机感突显。
胤祚有和他提过土地划分不清,有大量侵占外扩的情况,康熙自知土地的重要性,只让小六尽力而为,切莫做出格的举动打草惊蛇。
这才几天就有人敏锐察觉到不妥跳出来阻止,借口找得冠冕堂皇。
康熙一句话打发挑事的人:“百姓知恩。”
引经据典抨击此事的言官顿时哑了火,皇上话意是指他们不知恩?哪种恩?
户部尚书心下一凉,听出言外之意中夹杂的萧杀,立刻改口跪下道:“皇上圣明,宁郡王受累了。”再不敢消享其他。
早朝拖得有点久,康熙被言官吵得脑仁疼,“自家门前的路自行铺设。”
“皇上不可!”马齐看出皇上说的是反话,“自家铺设高不成低不就坑坑洼洼白费力气。”让自掏腰包谁干?好些官员可都从户部借银子度日,真穷假穷先不论,没人真舍得出这份余银花在脚下的路上。
一些官员私底下算过一笔账,修路要不少银子,一听皇上不出钱让他们自己掏,立刻变成霜打了的茄子,纷纷拍宁郡王的马屁。
事情淡下来,康熙冷哼一声:“宁郡王一心为公,再有不当言论立斩不赦。”
“皇上圣明。”这事没得参,某些人只能偃旗息鼓。
下了朝康熙转道尚书房,抽查阿哥们课业,尤其是年纪较小的儿子,督促好好学习。
太子一直不曾挪出尚书房,康熙私心里还是希望兄弟间和睦共处,互相之间学习各自优秀的一面取长补短。
御书房,康熙伸出手去让太医把脉,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翻看奏折,眉头时紧时松。
太医道:“轻微风寒之症。”取了纸笔拟了方子呈给皇上过目。
没什么问题,梁九功拿着单子跟太医一同回去抓药,亲自煎好了端到御前。
药不离口一连服了七日病情不见好转,病症反而增加了。
大夏天正值酷暑本应挥汗如雨,但是,康熙却觉得冷意直冲发顶,冷战一个接着一个,嘴辱发紫眼窝凹陷,时而浑身抽搐,时而全身颤动,整个人像病入膏肓不成人样。
整个太医院出动,挨个切了脉互相探讨,改了几次药方服下效果并不明显,急得人火上房。
这天,负责端茶递水喂饭的宫女、太监双双倒地,出现了和皇上相同的症状,梁九功一个寒颤加身,想起了可怕的疫病。
康熙大骂太医院一群废物,自知得了类似风寒的怪病,传染机率极大,当机立断下令:“封锁皇宫,后宫全部禁足封闭各自宫门,自查自检如有发病之人全部挪到冷宫。”
“嗻。”梁九功临走抓了位太医同往,需要准备防疫的药粉挥洒,各宫娘娘尤其是年幼和皇子可得看好了。
太医们集体为了活命拼了老命没日没夜翻医书,对比皇上现在的症状,更换了数张方子皆不如人意。
一天天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在不断的衰弱下去,死亡的Yin霾笼罩,康熙心境大迭,发烧、呕吐整个人每况愈下,意识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太医终于从医书中找出对应的病症,“疟疾。”俗称打摆子,根据书上的方子进行医治,没有明显好转迹象。
宫中已出现多起奴才发病,皇上得病的消息再也瞒不住。
太子初闻皇阿玛病重,第一反应是错愕,紧接着是隐隐的窃喜,然后才是浓浓的担忧,立刻马上前往乾清宫尽孝。
其他他阿哥收到消息,一同赶到乾清宫外,见到太子心情起伏不定,万一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便是太子无疑。
太子要进去见皇阿玛,总要看一眼什么情况才能做最好的应对。
梁九功拦住冲动焦急的太子:“太子及诸位阿哥稍安勿躁,皇上得的是疫病会传人,太医院的太医正在尽力研究方子,病情稍稍稳定。”一半真一半假的话掺杂其中,眼下情况不能再出乱子,哪怕是太子也得防着一手。
太子心里发憷,关于疫病所知不多,皇阿玛一直不见好转,可见病情难治程度。
是人都怕死太子亦不能免俗,但是,表面文章还是得做一做,彰显出一个孝顺儿子的自觉。
推开拦路的梁九功,太子冲到殿门前,大声朝封闭的门内喊:“皇阿玛,是儿臣,您怎么样了?”
康熙现在说话都有点费劲,听到太子的声音心头一暖,刚一起身又吐了,疲惫不堪的倒在塌上喘着粗气。
“太子且心安,皇上一定会逢凶化吉。”梁九功劝说,“皇上此时体虚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大喊大叫不成体统。
太子怒骂:“太医院养了一群废物。”恨不能当下拿人治罪。
一众阿哥只能在殿外候着,私底下眼神交汇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太子冷静下来,冲淡了内心蒸腾而起的喜意,“老六怎么没来?”这么个棘手的人不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