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还是转不过弯,“皇子千千万,偏您就看上六阿哥,其他皇子您又没见过,怎知六阿哥日后必成大器?”
“首先,六阿哥代表皇上来此与沙俄谈判,大面上讲表明为其效力就是为皇上分忧,连六阿哥本人未落下,两层意思可懂?”
“哦,原来如此。”布木悟了,“六阿哥身边都是皇上的人,私下里投靠会显得更加真诚。”
布达严肃认真告诫孙子:“你要真诚,不能只流之于表,六阿哥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接下谈和的差事,可见有多聪慧,虽然未曾见过其他皇子,多多少少听到一点传闻。”
“传闻可信?”布木被爷爷多变的话搞蒙圈了,以前还耳提面命传闻不可尽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布达曲指弹了不开窍的孙子脑门一下,“傻小子,皇子的事情传出来大多是好的一面,你要从中筛选出最真的那部分。”
“比如说?”布木虚心听取爷爷的话。
“太子不用说,三阿哥、五阿哥不出彩,四阿哥和六阿哥一母所出,大阿哥之前犯了大错差点回不了宫,剩下的阿哥都还小。”布达分析道,“六阿哥绝对有能力获封亲王,跟着他不吃亏。”
布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踏实,六阿哥不接茬,是不是瞧不起他背后的部族?
“尼布楚是六阿哥一立主张谈下来保住的。”布达清楚死了的索相要让出尼布楚,也可能是皇上的意思,各部族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事布木不否认,六阿哥确实有过人之处。
“尼布楚如今的发展皆是六阿哥做主,换成别人未必对各部族友好相处,攀上六阿哥尼布楚换人的时候多少会考虑对方的态度,我们的日子才会更好过一些。”布达希望孙子能够明白,认认真真做事才能被六阿哥认可。
布木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是怕日后六阿哥败了,或者犯了事,跟随他的人没有好下场。”
“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还得了?”布达瞪孙子,“贪心不足蛇吞象。”
布木低头认错:“我听爷爷的。”
“走一步看一步,别忘了银矿是六阿哥发现的,纵然日后犯了错功过相抵自不会有事。”布达告诫孙子切勿想太多。
“那银矿的事用不用通知其他人?”布木有私心,眼睛里写得清清楚楚。
布达抬手敲了孙子脑袋一下:“这种要命的事岂能往外说,除非那几个头人自己察觉,六阿哥大方的说出来并不是让你做传声筒。”
布木捂着敲痛的地方,反思是不是理解上有参差。
“也不想想银矿的事是你先提的,六阿哥从善如流接了一句,是想看你的表现,到底是真傻还是真聪明,这点都看不明白,白长了个脑袋瓜。”布达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只这一个孙子聪明点,哪还用得着Cao这份闲心。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以为六阿哥说什么做什么。”布木懂归懂还是要问一句,“万一其他部族头人怀疑我们知情不报?”结盟的关联一旦产生裂痕再难弥补。
“你都不瞎,他们那几个老狐狸能是残废?”布达气到胃疼,“多动动脑子,说话之前三思而后行。”
布木本能后退,拉开爷爷手能够到他的距离,再打真有可能变傻。
“去吧,去吧。”眼不见心不烦,一堆儿孙里挑挑拣拣还是不够满意,布达挥手赶人。
布木还有话没说完:“我要是傻些直些,会不会得到六阿哥重用?”憨直也是忠心的一种体现。
“需要灵机应变的大事不会有你参与,不搞砸就已经烧高香了,做不到超出预期的好,重用到是能占一席之地,可能会错失晋升的机遇。”布达剖析道。
布木迟疑:“太Jing明想他人之所想,提前做他人要做的事,太出风头容易被提防,地位岂不是更差了?”有可能没好下场。
布达卡壳,答无可答气得脸变了形,“那你就该聪明时不要装傻,该装傻时坦然一些。”
“好复杂。”在部族中他往往是受敬重的那一个,现如今反到要低声下气给别人当奴才,布木这心里有点小怨言。
布达眼尖看出孙子的纠结,只说一点,“部族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我知道了,爷爷。”布木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整理心情。
顾生端来了药,六阿哥坐在院子里逗猫,地上一堆毛团。
“该喝药了。”
“你来。”胤祚就着顾生的手一股脑喝完,抱起小猫哈了一口气。
把被药味熏到挣扎的小猫放下,胤祚起身去洗手更衣,身上沾了好些猫毛。
顾生跟进去,思虑再三劝了一句:“银矿的事牵扯到以后,尼布楚这块地不太可能给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胤祚转过身直面正在说教的顾生,眼神深沉的盯着其人。
顾生顿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避开六阿哥凌厉的眼神,恭敬的垂首。
“要么说你是奴才,主子的事猜不透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