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太轻敌了,这等把戏,市井上的采花毛贼何尝不是惯用的,只是他从没想到,竟有女人把这等手段用到了他身上!
说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偏生这是后宫之中,他无论如何不能在人前失仪。倘若一步行差踏错,保不准就给郭家,甚至念云带来莫大的灾难。
他宁愿去死,也决不能连累到念云。
不,他也不能死,他若死了,这世间,便只剩下她踽踽独行了,何人来庇佑他的念云?
该死的是这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此刻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恶毒的女人!
他忽然反手一把捏住郑乔乔的下颌,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就这般想服侍本驸马……”
他手上的力道极大,几乎捏碎郑乔乔的下颌。郑乔乔强忍着疼痛,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三郎……”
他越发暴怒,毫不为所动,逼近几步,将她逼到了墙边,重重地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全然不顾她的背脊砰的一下,撞得五脏六腑都是钝重的闷痛。
“好,很好,本驸马就成全你!”
他俊美的脸孔逼近这个让他恨不得饮血噬rou的女子,粗暴地伸出手来,只听得“嘶拉”一声,郑乔乔只觉得下身一凉,身上的裙子被直接撕破,扔到一边。
她下意识便想躲开,可这都是她自己导演的戏码,此时若声张起来,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只得咬牙演下去。
没有任何前戏,不带一点温情,郭鏦将她按在墙上,硬生生地进入。理智被身体的反应烧得有些迷失,但索取的动作中只有愤怒和狂暴。
郑乔乔不着一缕的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痛得整个身体都只想蜷缩起来,却偏偏又动弹不得,后背被粗粝的墙壁蹭得生疼,心也缓缓地落入深渊。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她以为,但凡他只要对她有那么一点温存之意,加上媚香的作用和她刻意的引诱,总能成一宵美事。
可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媚香带来的兽 欲,根本就只剩下愤怒和怨恨,他的心,一点缝隙也无,留给她的只有冷硬。
她的身子下意识地不断躲避,郭鏦索性伸手一把将她提起来,扔到地板上。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冷硬的地板撞到她的后脑,撞得她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差点晕过去。他也全然不顾,只是半伏在她身上,压住她的身体,重新进入,不带任何感情地索取和掠夺。
粗暴的亲吻和咬噬落在身上,全无温存感。嘴唇被咬破,唇上搽的玫瑰胭脂混着自己的血,奇异的腥甜在口腔中弥漫。
她虽不是完璧之身,可这样毫无怜惜的欢爱,让她只觉得痛,混沌的脑海中仅有的念头就是铺天盖地的痛。
身体痛,心里更痛。她紧咬着牙关,试图推开他,手上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颤抖着声音,两行清泪落下来,带着三分娇喘,七分痛楚,声音里全是哭腔,“三郎……”
郭鏦闭着眼睛不去看她,像是根本就没听到,身上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亦没有任何转变,完全把她当成了一种工具,她唯一的作用不过是解他此刻的毒。
他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她脸上,混着她的眼泪,苦涩无比。
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她是真的,彻底无法得到这个男人的心了。对一个男子来说,这样的事,根本就是耻辱,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记忆。
若她从一开始,就不要得罪贵妃娘娘,好好待在蓬莱殿,徐徐图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她已经把自己的退路彻底封死了……
他的意识越发的模糊,她在一片混沌的痛楚和胡思乱想中忽然觉察到他的动作有了些许奇异的温柔,甚至引起了一点点难言的愉悦,让她瞬间从心里迸发出欣喜,似鲜花般绽放开来,全然忘记了方才的疼痛,将双臂温柔地环上他的腰,微微挺起身体去迎合他。
或者,他方才只是恼她做的事伤了他的颜面罢,其实他心里到底还是柔软的?
“念云……”
听见他唇齿间溢出的低沉沙哑的呢喃,郑乔乔猛然被从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中拉了出来,如遭雷击,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再想细听,他却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动作越发快了,只闻沉重的喘息之声。
待得他发泄完了,炉中香气早已熄灭,体内的媚香已经随着汗水和某种渠道散得差不多。他沉默地拾起自己的衣衫,背对着一地狼藉和地上伤痕累累的女人,穿好衣裳,眸中已经恢复了沉静。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掏出帕子擦拭过残余的汗迹,略理一理发冠,径直走了出去。
在太和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的时候,地上的郑乔乔缓缓地爬起来,撑着痛到几乎感觉不属于自己了的身体,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拾起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