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还挺快!”她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嘴里嘀咕,“说起来,上一次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陵园探望都是好久前的事了。”
怪她一时昏头找了霍从淮当替身,才会没脸去看应月哥。
“霍从淮的事,我已经向应月哥坦白认错了,也不用再因为心虚躲着不去见他。”她弯了弯眉,与他十指相扣,“往后还是我俩一起去看望他们。”
薄应雪沉默地看着她,回一个很淡的笑容。
她是向哥哥坦白了犯过的错。
但他……
还没有……
心里装着事,以至于去的路上风幸幸和他说话也提不起兴。
窗外风景越发僻静,直到远远望见一片不属于城市的青山绿水,薄应雪下颌猛然绷紧。
——陵园到了。
风幸幸没察觉他异样,因为她正琢磨待会儿要怎么跟爸妈薄叔应姨还有应月哥他们说她和薄应雪在一起的事。
他们知道后,一定会恨惊讶吧?
两个从小争吵不断,一言不合就爆发世界大战的冤家,居然成为了恋人……
和霍从淮订婚的时候内心都没一丝波澜的人,这会儿像个懵懂少女一样害羞起来,风幸幸偷偷瞄了眼身边的人,不动声色握住了他的手。
不同于她小巧得过分的手,男人掌心宽阔,分明的骨节衬得手指修长,虽是冷白肤色,却给人温暖的感觉。
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一瞬间不知怎的,心口有些发烫,既安心又躁动。
她深吸一口气,像所有第一次带男朋友见家长的女孩一样,紧张却坚定地晃了晃他的手:“走吧。”
工作人员对这对高颜值男女印象深刻,见两人少见地一道出现,迎接的同时,忍不住寒暄了句:“好久没见二位一起来了,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风幸幸还是和上次一样嘴上应说是,心里却尴尬地知道,造成这样是因为她的荒唐。
瞥见两人相扣的手,工作人员没按捺住那颗姨母心,善意道:“热搜我看到了,听说二位婚期将至,提前说声恭喜了,我想二位的家人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专门挑了大束的花,工作人员笑盈盈地递上,“二位请吧,今天来的人不多,你们一家人可以安安静静说会儿知心话。”
风幸幸谢过,没澄清婚期将至的谣言。
虽然一开始她也不确定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可真正在一起后,心里有个声音越发清晰,笃定说着:就是他了……就是这个人了……
她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对方若有所感,也低眉回看过来。
山间雾气氤氲,男人的眉眼好看得不似人间所有。
她心跳不自觉快起来。
是少女不经意和喜欢的男孩对上视线时小鹿乱撞的感觉。
曾经她以为只因应月哥而生的感觉,在多年后的今天,为眼前的人重燃,并且愈演愈烈,在她来不及觉察的罅隙,慢慢超越了当年。
也许……
她真的会和这个人,从青梅到白头。
她注视了他很久,久到他足够看清她眼底的波澜。
薄应雪抬手抚摸她眼梢:“怎么了?”
风幸幸回过神,微垂下头,唇角抿着抹窃笑:“没什么。”
明明就是有什么……
见她不说,薄应雪略挑起眉,凑近给出一句威胁:“不说的话我亲你了。”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更何况,在陵园卿卿我我像什么话!
风幸幸立马重新抬头,目光透出警告:“你敢!”
男人低低地笑一声,那模样可是很敢。
怕他乱来,风幸幸缴械投降,怕被别人听见,扯着他袖子把人拉到角落,这才难为情地告诉他:“别动不动就威胁人,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是……”
她到这儿就没了声儿。
薄应雪耐着性子等了几秒,没听她补上后话,又催促了遍:“不过是什么?”
rou麻话她真不喜欢说!
风幸幸又扭捏了会儿,才终于松口:“不过是觉得…嫁给你…其实也挺不错……”
怕他得意,她说完后又慌慌张张补充道,“只是觉得!觉得而已!你别会错意了!”
她怕他出了陵园立马就带她去民政局领证。
这种事他做得出,绝对做得出!
事实上她猜对了,在听到她那句话后,薄应雪愣了片刻,心口升温间,涌起立刻带她去民政局把夫妻关系坐实的冲动。
不过最后关头,理智还是压住了冲动。
且不说还有重要的事要向哥哥坦白,他也怕把她吓跑,何况他也不希望往后她想起领证当天,只有仓促草率的印象,他明白,女人都爱仪式感。
怔怔看了她片刻,他伸手把人带进怀里,紧紧拥住。
呢喃有些哑,是快要哭出来的欣喜:
“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