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幸幸笑着把手放在他掌心:“当然!”
指尖相触,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细枝末节地传递而来,薄应雪极力克制着,轻颤的眼睫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奢望了太久太久的事,在终于成真的这一刻,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见他愣着,风幸幸忍不住笑,主动攥住他手,拉着他往甲板中央走:“发什么呆?不是要跳舞吗?走吧!”
两人的身影闯入舞池,立刻成为全场焦点,甲板上原本正跳着舞的人纷纷停下来为他们让出空间,有人壮着胆子拿出手机偷拍,想记录下这堪比电影的绝美一幕。
“是谁说董事长不会跳舞的?就这熟练的舞步,完全是高手好吧!”
“第一次看到董事长跳舞,呜呜呜,就是扣工资我也要把这段舞录完!”
“我说一句视觉盛宴不为过吧?今晚真的没白来,太幸福了!”
“回去我要给霍狗烧柱香,谢他不娶之恩,这么美的董事长他不配拥有!”
而乐团也很上道,见甲板上的人都陶醉在两人的共舞中,巧妙地将这首曲子无限延长下去。
于是,等风幸幸觉察出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跳了将近三首曲子的时长。
“你觉不觉得这支舞长得有点过分了?”她有些累,舞步慢下来。
薄应雪虽然舍不得就这样结束和她的第一支舞,可见她额角蒙了薄汗,还是停了下来,抬手替她轻轻擦拭:“我不觉得长,但你累了,我们就不跳了。”
他这么一说,风幸幸就很不好意思了。
“那怎么行?说好要和你跳第一支舞,不能跳一半就结束。”
“不会结束。”薄应雪冲她弯唇,“往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支舞,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张脸本就清贵绝艳,再这么一笑简直犯规!
不止在场所有的围观女性被戳中心口,就连和他朝夕相对的风幸幸都有点招架不住,这时冷不丁想起白天和唐盈聊的话题,脸颊立马烧得滚烫。
她慌忙错开眼,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竟难得流露出几分无措:“当然愿意的!那个…我想去趟洗手间,待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也没等他应声,像被猫追赶的小老鼠,一溜烟儿跑得没影。
到了洗手间,她把门砰地关上,一扭头,对上一张大红脸。
天!不会吧?
她对薄应雪……?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相看两厌十六年,再把他当儿子养了八年,怎么也不可能啊!
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手冷水将脸埋进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今晚气氛过于浪漫,她又喝了酒,还受那些乱七八糟念头的影响,才会这样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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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来就是八卦的主角,躲洗手间的功夫,风幸幸又成了南城豪门圈的热议对象。
她在庆功宴上和薄应雪跳舞的视频不到半小时就传到了霍从淮的婚宴那边。
说好的以泪洗面呢?好个风幸幸,前任甩了她和白月光结婚,她不仅不伤心,还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神颜男伴跳舞跳这么欢!
等着看好戏的人不能接受,强行解读——
“有句话叫打碎了牙含着血往肚子里吞,说的就是我们可怜的风董,我估计今晚这出戏就是她自己安排的,装成对霍从淮结婚毫不care的样子,多少挽回点自己的颜面。”
“是啊!她那么爱霍从淮,我绝不相信眼睁睁看着他娶白月光,她心里能半点不介怀。”
而这时,以矛盾心情重新打开朋友圈的霍从淮没来得及去看周砚的动态,先看到了风幸幸和薄应雪跳舞的那段视频。
还真是超乎想象。
那个总以不会跳舞怕失态为由拒绝和他在宴会上共舞的风幸幸,却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成为了全场焦点,她穿着流火长裙,笑得肆意又张扬,和与他交往的这两年相比,就像是绝美的雕塑突然间活过来了一样!
他死死看着视频里的女人,手在不知不觉间收紧,眼波摇曳不停。
明明和风幸幸交往了两年,可分手后,他却越发觉得,他似乎从没了解过她,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动摇,他却不敢深想,更加无法承认。
如果……
风幸幸从未爱过他……
——不!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猛地关掉视频,好像不看就不存在,自欺欺人得可笑!
心乱如麻间,手机铃声焦急地响起,是公司的号码——
“霍总,出事了!北面项目的工人拿不到工资,这会儿聚在霍氏讨要欠款,说今晚要是不把钱结了,就要把霍氏给砸了!”
“什么?!”霍从淮眼皮一跳,忙问,“怎么会欠工人工资?”
那头支支吾吾,不好直说,但霍从淮已经想到了原因——为了今晚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