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抬眸看她, 魏云洲生得确实好看, 五官俊秀, 面若好女,一双桃花眼更是含情脉脉, 但生了两道英气的眉, 身量又比寻常女子高些,读了多年的圣贤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中和了脂粉气,旁人见了, 只会以为她男生女相,长得太俊俏,压根不会往她是女儿身上想。
如今见她说话,更是比当今绝大部分男子多了几分贴心与温柔,怪不得能哄得原身死心塌地,丝毫不怀疑她。
只不过,她不是原身,可不会被她哄骗,她也没心思与她虚以为蛇。云舒收回打量她的视线,故作诧异道,
“咦?说来也怪,驸马,昨夜不知为何,明明我们喝合苞酒时,我见着驸马还是满心欢喜的。可驸马你沐浴更衣回来后,不知为何……”
云舒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眼神慌乱,下意识躲闪后方好奇道,
“不知为何,我那是见着驸马心里却再生不出一丝欢喜。驸马,你可知这是为何?”
魏云洲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的感官竟然如此敏锐。为何?当然是因为换了人。可这个话魏云洲哪里敢说出来。陈氏亦感到心惊,支支吾吾以过来人的身份调侃道,
“公主,许是公主初为人妇,心中紧张罢了。云洲他心里只怕也慌得很呢,是吧云洲……”
“是是是,”魏云洲面颊染上一丝微红,一双桃花眼含情看着云舒,歉然道,“公主,怪我昨夜孟浪,唐突了公主,求公主原谅则个。”
见他们一心想把事情糊弄过去,云舒却不想如他们所愿,她漫不经心道点头,
“大抵是这样吧。只是驸马……”她语出惊人,“你还是一直这样罢,我还是习惯看你现在的样子。”
魏云洲心头一震,忙不迭抬眸看她,却见她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漫不经心一说,见她看过来,还夹起一个汤包,放进一旁的小碟子里,笑道,
“驸马,这汤包味道不错,你和母亲也尝尝。”
魏云洲心头烦躁,明明婚前,公主心思还十分简单一眼就能看透,怎么如今就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了?还是说公主之前都是装的,直到大婚后才暴露了本性?
可再如何不情愿,面上还是得高高兴兴与陈氏一道,和公主一同用膳,一顿饭吃得魏云洲食不下咽,好不容易吃完,便找借口躲去了书房。云舒也乐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没有丝毫不快点头应了。
接下来九日的婚假里,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魏云洲不敢再让魏云奇代替自己去圆房,可偏偏她又是女儿身,压根不敢让公主近身。每次进了主院见着公主,她都觉得头皮发麻。好在公主也不知是洞房花烛那夜对她起了芥蒂,还是心中另有所爱,并没有强迫要求她圆房,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撑下去。
就这么战战兢兢熬完了整个婚假,魏云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换上官服去了户部上衙,并主动向太子请缨,提出与太子一道去江州查贪腐案。
“云洲,孤知道你年轻有能力,又一心为国为民,可如今你与皇妹才新婚,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孤怎好让你们分隔两地呢?”
见太子拒绝,魏云洲却不想放弃,这次江州之行,她必须得去。不仅是为了搜查父亲含冤的线索,也是为了躲避公主。
若是再在京中待下去,只怕早晚会被逼着同房,那到时候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丰神俊朗的太子,深知太子与公主感情甚笃,兄妹情深,若说不出个结果来,只怕他是不会同意她去的。半晌,她苦涩道,
“公主大义,想必公主也是愿意微臣去的……”
太子挑眉,这是暗示自己,皇妹与他感情不像传闻中那样和睦?按理说,他是该不满的,毕竟皇妹和他感情深厚,他也曾承诺过会照拂她一世,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可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貌若好女,白皙俊秀,虽看着柔弱,但背脊挺直宛若一杆修竹般男子,心里却生不出一丝恼意,反而点头应下,
“那孤随你一同回公主府,问问皇妹的意思吧。”
见着太子为了要带魏云洲到江州查案,竟亲自上门,云舒有些诧异。看来,太子对魏云洲的好感,要比原身以为的时间要早得多。
答不答应去,自然是答应的,她一直忍着不掀桌子,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
“正事要紧,既然皇兄觉得驸马能帮上忙,那便带去吧。驸马正好随皇兄一道好好历练历练。”
魏云洲没想到公主竟会答应,顿时喜出望外,太子也莫名有些高兴,察觉到自己这莫名的情绪,太子不明所以。大抵是为了公务吧,毕竟魏云洲在算学一道十分有天赋,此去江州查贪腐一案,需要大量盘账,有魏云洲在,他应该能省不少心了。
“那孤就接驸马一用,皇妹放心,孤定会好好照顾驸马,不让他掉一根头发的。断则半月,长则数月,孤定将驸马完璧归赵。”
云舒巴不得他多关注魏云洲,最好早点发现魏云洲的身份,早点搅和在一起。等他们彻底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她摊牌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