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诚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人的好胜心,他温和地笑笑:都这样了,还关心这个?
到底舔了没。
元姝从枕头上抬起她的头,伤口的缝合处岌岌可危。易诚见状,赶紧扶她躺下,没有没有,你别用力,小心伤口崩开。
元姝松了口气,躺了回去。任务失败,朋友死在爆炸中,生命无常,总算这件事顺了她的意。
她身上有枪伤,有割伤,还有几处较小的烧伤。易诚带人过来的时候,这个诊所的医生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子弹不是明峡街地痞流氓惯用的,倒像是某些有头有脸的官员会配的。
而且,除去她的衣物,看到的是一具满是训练痕迹的rou体,突出的三角肌,纹理清晰的背阔肌,长满茧子的手掌
她不是普通的女客人。
但易诚不想多问,她连他的恩客都不是,何必自找麻烦。
这么说元姝轻轻侧转身体,一脸调戏,你今天是我的了?
没等易诚回话,她就开始兴高采烈地规划:我要那个抱起来的姿式,听说你体力好,肯定做的来。
元姝在光顾蓝桥的时候就听到客人议论纷纷,他是蓝桥的头牌,身材优秀,体力惊人,即使年过三十还能稳居第一。
看着她苍白的脸,冒着冷汗的额头,被子里露出的一身绷带,易诚笑道:你这个样子,不影响发挥吗?
少废话,你来不来?
不来。
凭什么?你只伺候男人?难不成罗馨只是他曲意逢迎?他其实是个gay?
易诚难得皱眉,我不接男客人。
看来是异性恋了,那为什么?
你付不起嫖资。
元姝愣住了,剑拔弩张的燥热,身体上没有停歇的疼痛让她之前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人是她抢来的,以致于她几乎忘了他的和风细雨、床上技巧,都是要靠钱来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付不起她小声嗫嚅。
易诚叹了口气,他看得出这是个亡命徒,谁知道她被哪个国家通缉,哪个帮派追杀呢?若是前者,估计身上不会有多少结余了。
没钱还学别人冲冠一怒为蓝颜?易诚戏谑地看着她。
元姝沉默了一阵,最后说:只要钱到位了,你就会来陪我?
我可不便宜。易诚交叉着双臂。
我知道,不会亏待你。元姝又恢复了不正经的神情。
你叫什么?
流星。
别拿花名糊弄我。元姝皱眉。
易诚。他静了一会儿,回答。
元姝最终不告而别。她没有留下名字,易诚也没有问,他真心希望再也见不到她,可还是会不经意间看向那个吧台。
有些人呐,不要去想,想也没用,对你没好处。赵三龄突然这么说道。
没想,连名字都不知道。易诚温和地笑着。
是不敢问吧?要我说,多攀攀罗小姐,那才是你未来的依傍。赵三龄苦口婆心,说得真挚,但其实罗馨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最近生意不好,要打仗了。赵三龄说。
明峡街在锐都,锐都帮派群集,党派众多,时而还要和临边的新谷打仗。这段时间据说又要和新谷开战了,几个锐都党派也从对立走向了联合。
会死人,会流血,也会有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易诚觉得,生意总会好起来。
几个月后,元姝来了。依旧坐在那个吧台,不同的是,这次她点了两杯龙舌兰。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身旁的少年。
少年皮肤白的发光,瞳仁是绿珀的颜色,是个混血,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应该是第一次出入声色场所,所以显得局促不安。
易诚不知道为什么,他抬脚便走向元姝的方向,又巧妙地装作无意路过。果然,她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你?易诚佩服起自己的装模做样,虚情假意的话说得久了,作戏的能力也跟着见涨。
怎么?还想装不认识?元姝俏中带痞,穿着条纹T恤和工装裤,口袋密集的裤子里不知藏着怎样的武器。她的发型和脸都没怎么变,有点嚣张的神态也没有变。
居然有闲心过来。易诚顺势坐在了她面前。
这些日子来活儿了,赚了点钱,就想着给你买件礼物。元姝看着他,在一片酒池rou林之间,他显得那么鹤立鸡群,这或许就是头牌的实力。
她不是没有相好的,只是那次任务失败后,小方死了,她也只能装成死人。
被易诚拒绝的恼火化为欲望升腾起来,她吃过几回快餐,在街道窄小的巷子里,脱下裤子,趴在墙上,往后扔一个套子,让不知是什么人顶弄到深处。
只是这快餐吃多了,也就腻了,也会希望正经坐在桌前,筷子有筷枕托着,美味有骨瓷盘盛着,菜吃完了还有汤喝。
不如我们去房里说元姝的手搭上了易诚的手,笑意飘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