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仇旧恨,愤怒、且完全失控的蓝盛兵,进得城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燕京百姓本就尚武、刚烈。
面对这般对待自己的蓝盛人,不管祖上是谁,她们只在乎,自己现在是燕京人。
待蓝盛大军全部进城后,燕京百姓直接紧闭了四城门,抵死反抗,准备同归于尽。
待回援的雪岩银甲军赶到,直接就给蓝盛军来了个瓮中捉鳖,里外夹击。
蓝盛西军,最后的Jing锐,至此,殆尽。
消息传回盛京城,空气中弥漫着慌恐的味道,城门紧闭,只许进不许出。
对于沈音沐来说,除了国愁,还有不知妻主身在何处的焦虑。每次来的信极短,只是要粮。
他咬牙忍耐着,有信,人平安就好!他不能在妻主疲惫时多说多问,他舍不得。
只是默默的,把一千石又一千石的粮食,准时送到妻主指定的地点。
运河沿岸的小镇上,异常繁忙,一船又一船的储备粮被纷纷运出。
还有更多的粮食,储备在舒家建在闽南的一座座大庄园里。
还有,番禺物资的供给!
还有,她们的碧海蓝天,众海庄……
直到这个时候,沈音沐才发现,妻主这些年铺开了一张大网,早已把江南紧紧围住。
一旦开战,三皇姐毫无胜算!
雁洛兮的失踪,在不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读解。
明面上,皇上知她去了西北,为防狼部进攻河套,威胁边城。
联盟内部的纨绔们,却看到大公子一反低调,出手阔绰,明显开始有了拉笼朝廷官员之意。
这让太女心中很是得意,亲弟弟关键时刻很给力。
而英侯,却嗅出了更多的新意。
她便咬了咬牙,拉着安侯,与几位关系亲密的纨绔商议。
几人纷纷把祖上领兵打仗所得的贵重器物,收拢了一大批,决定捐出去以尽绵薄之力。
悄悄运给大公子时,沈音沐笑着收了。
坐在马车里,安侯微拢着眉,似心有不舍。
英侯侧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我家族,几代人享受祖上余荫,看皇朝这风雨飘摇的样子,恐怕福气也就到这儿了。如今舍财出去,域外王收了,这是在为后代积攒庇佑。”
安侯叹口气:“我自是知道。只是担心这局势,过于纷乱,看不清方向。”
岂止她,盛京城看不清方向的人太多了,尤其读书人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齐贵君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陛下,允许他去江南探女。
本就人心惶惶的盛京城,看到皇族如此行事,谣言更是漫天飞……
贯道夫趁着这个时机,给皇上传来好消息,狼部愿助蓝盛攻打幽云十六州,条件是要用钱来买:除了给粮草,要所占地的人口和财富;还要,百万贯。
消息一出,天下愤然!
这代价太大了,百万贯,早已空虚的国库根本就支付不起。
贯道夫自作主张,签了协议。
无人敢说不,但等着杀贯道夫泄愤的人却排成了队,太女振臂一呼,众朝臣立刻支持。
转眼又一年的春节,依然没有雁洛兮的消息。
凤歌和沈音沐带着两个孩子去参加宫宴,先是皇族的家宴,然后是百官的大朝会。
大朝会上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大伴伴看了皇上一眼,叫了光禄寺先安排乐师奏《炎Jing开运之曲》和《上万寿之曲》,让大家先喝酒热热场子。众人按规矩举杯,可一千二百多桌的大宴席上,依然鸦雀无声。
天禧帝心中想要收复幽云十六州的万丈豪情,被一连串的打击灭的灰心丧气。
而就在这时,探马送来十万火急的节礼,狼部已攻下云州。
皇上吐了口气,就命宫人念来听听,给大家助助兴。
谁知信报的后面竟是:百万贯换一城,限期三月底。云州大小城池不下五座,这明摆着是要撕毁盟约的节奏。还有:春季代伐幽州,急需五万大军的粮草。
气氛低迷的大殿上,顿时一片哗然,众官员和皇亲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若不收回云州,狼部过了祖河就可直奔中原,向着盛京城而来……
安安稳稳当了多年的太女,本以为自己将会接手一个繁华、富裕、稳定的大好山河,谁成想,转眼间破碎成渣!救都没法救!
一拍桌子,愤怒的太女大脑一热,站了起来。控诉朝堂上贯道夫等,六个把持朝纲的jian佞恶贼,称其迷惑陛下,胡作非为,才造成家国之危局。
太女奏请皇上严办,她要清君侧!
沈音沐一愣,没想到终日只关心吃喝玩乐的太女姐姐竟能如此给力。
他立刻站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好像要给爹爹撑腰,也跟着站了起来,揪着他的袖口,站的笔直。
“儿臣附议!”
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