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遂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皇后娘娘说的是。”
只不过,皇后的目光偶尔会在两个人之间穿梭流连,而秦遂却一直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背影,一刻不离。
……
橘红色的光线似水柔情,透过晚霜,携着夏风的燥打在脸上。
“大人心情不好。”以芙高高地吊起宫纱灯笼,努力地观望着褚洲的神情,“怎么了,是因为那个太监得罪过你吗?”
“本官与他长得很像?”
以芙摇摇头,“乍一眼瞧上去相像,但是气质不同和性格不同,五官也有点差别。”
褚洲咧嘴,“气质如何不同,哪里不同?”
以芙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毕竟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又有收集尸体的特殊癖好,而秦遂是个思想和爱好正常的太监啊。
她老老实实地,“虽然说不上来,可是大人在奴家的心里确实是不一般,独一份儿。”
白白净净的脸颊随着嘟嘟囔囔的动作一鼓一鼓的,褚洲看得心痒,伸手揪住,“皇后把秦遂赏给你,你收不收?”
“我宫里还挺缺人的……”
“瞧上那个太监了?”
“秦遂还是挺有本事的,放在身边能少许多烦心事,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皇后送来的人,用着也不安心。”
“皇后纯傻,倒是没这个心思。今夜她过来送人,或许只是因为那个太监想在你身边服侍罢了。”
褚洲这么一说,不由得让以芙想到了另一岔事儿。
她咬牙,愤愤道,“我分明叫你好生在内殿里面呆着,你偏偏不听劝走出来,天底下有哪对兄长会在半夜三更教妹妹的功课的!”
“若是、若是她对我们两个起了怀疑,日后再告到御前去,咱们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不知什么时候,停留在她脸上的大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探进了她的夏衫,不紧不慢地在刚才咬出来的牙印上磨蹭。
褚洲言辞含糊,“她自己都卷着一身的麻烦事,哪里有闲工夫理会你。”
以芙眼神晶亮,“什么事?”
褚洲沉yin,“你尚且还不懂的事。”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何必哄骗我!有什么我尚且不能明白的事,你教一教我不就懂了!”
“不太好教。”褚洲一手抵拳,放在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地往下面扫了一眼,“恐怕需要言传身教之。”
氤氲的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将二人泛红的脸、热气腾腾的耳后根全都悄悄地藏了起来。
以芙虽不知他口中的“尚且不懂的事”是什么,可那句“言传身教”总归叫她想到了那个短暂缱绻的亲吻。
她推着他的身子往外,“快走快走!”
褚洲被她推搡着往前跨了几步,又踅身威胁着,“若是再被我知道你和皇帝有什么……”
他顿了顿,对上一双积雪森森又充满怨愤的眼眸,“关于玉玺那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也答应你,不拿这东西去害人。”
“真的?”
褚洲在心里默默地盘算,如果他把玉玺送给一个觊觎皇位且垂涎传国之玺许久的人呢,那应该算是助人为乐、雪中送炭罢。
“嗯,真的。”
……
以芙畏黑、畏猫、畏鬼神,恰好宫里的小主养了不少猫、里里外外流传着不少的鬼神异志,她只把褚洲送到宫墙百步外就回去了。
亮堂堂的大殿里,秦遂低眉顺眼地与以芙解释道,“皇后娘娘方才来了睡意,便回去歇下了,奴才伺候娘娘睡下罢?”
“不了。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秦遂点点头,见她外衣已经沾了一层寒露,于是把美人椅上的薄毯盖在了她的肩上,“夜里凉,您还是要当心着点。”
这才不紧不慢地跪在地上,“娘娘请问。”
“若我要毫无怀疑的用你,总归需要知道你的情况、家里面的情况。”
“奴才秦遂,今年十有七岁,是五年前进宫的。”秦遂语调不疾不徐,好像在讲述着一段与自己没有关联的过去。“承蒙祖上荫庇,家父被封了个异性王爷的头衔,可之后被人举检有造反祸乱之心。于是先皇在百官面前下了圣旨,十五岁以上的男丁车裂死,十五岁下面的净身入宫。”
“你父母亲就你一个孩子吗?”
“有一个长兄。”
以芙紧紧地盯着那张与褚洲十分肖像的脸庞,“他如何了?!”
“当时他年逾十五岁,自然是死了。”
莫名的,以芙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有点惋惜,“作为罪臣之子入宫,想必你这两年也不好过。”
十二岁的年纪,尚且还是个懵懂稚气的小儿,更何况曾经是个一来张口的小少爷。然而却在一夕之间,不仅仅失去了父母双亲,入宫后还要遭受不少的冷落和白眼。
秦遂微笑,“如今有幸跟在娘娘身边,奴才就有好日子过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