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的宋谢临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在何朝歌走后没多久,一直偷偷躲在花亭外的年糕小跑了过来,献宝地将手上的糖果递给他。
与何朝歌相似的小脸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哥哥,糖糖好吃,吃。”
哪怕宋谢临对这小孩子无感,但看见这张脸时,仍是心软的半蹲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两个小花揪揪,说:“哥哥不喜欢吃糖,年糕自己吃好不好。”
年糕讨厌他碰她头发的往后退一步,扬起天真的笑脸:“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吃糖,是不喜欢吗?还是不喜欢年糕?”
“不是,哥哥没有不喜欢年糕,只是……”宋谢临看着黄梨木云纹腿桌上的桂花糕,便拈了一块递给她。
“对比于糖,哥哥更喜欢吃糕点。”
年糕看了眼糕点,接过后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听他们说,哥哥再过不久就会成为年糕的新爹爹,是真的吗?”
书房中,刚拿好礼物的何朝歌在听到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一句:“殿下,不好了!小殿下突然晕倒了!”
当即顾不上将礼物带走,飞快地往出事地走去。
等她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站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面色苍白的宋谢临。以及赵瑾玉怀里不知为何突然全身起红疹,且浑身抽搐不止的年糕。
眉头紧蹙,满心不安的何朝歌接过年糕,厉声质问:“年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全身冒疹的晕了过去。”
“瑾玉也不知道,就刚才,年糕吃了宋公子给的糕点后就这样了。”见到她后,就像是见到了士心骨的赵瑾玉这才一五一十地说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深知掉进了陷阱的宋谢临忙张嘴反驳:“糕点不是我给的,是年糕自己拿过来吃的,而且我并不知情她会对糕点过敏。”
“要不是你喂的,年糕怎么会乱吃别人给的东西,难不成宋公子是在怀疑我撒谎骗嫂子吗。”
眼见这两人要吵起来的何朝歌开口道:“好了,你们两个先别吵了。请的大夫还没到吗。”
随着她话落没多久,拿着医药箱的太医正匆匆赶来。
也诊断出了,年糕是因为吃了过敏的食物才会突然身体休克而导致昏迷不醒。好在吃的不是很多,等下进行催吐,再喝点草药,睡一觉就好了。至于过敏的东西,则是她前面吃剩的半块花生糕。
站在床边有心想要解释什么的宋谢临在看见担忧的端着药碗,用白瓷勺小口喂着那个孩子的何朝歌,心里越发的委屈。
但话到嘴边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甚至都不知道要从何为自己辩解。
随后还是见着外面天色渐黑,他在里头完全像是一个无关的透明人后,才瘪着嘴,心灰意冷地离开。
等年糕身上的红疹消散,已是到了月至半空,寒风拍户牖。
换下年糕额上毛巾的何朝歌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陪她守了大半夜,现像小鸡啄米的赵瑾玉,嗓音带着点微哑,说:“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年糕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这样的,我又怎能安心睡得着。”眼眶泛红的赵瑾玉微咬着下唇,绞着衣袂,“嫂子,宋公子前面肯定是无心的,所以嫂子不要再生宋公子的气了好不好。”
“要是瑾玉能看着年糕点,或者是及时发现,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此事归根结底怨的都是我,不是其他人。”
唇瓣微抿的何朝歌却没有作声,直到过了许久,才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先。”
张了张嘴的赵瑾玉想要说些什么,但出口时只变成了一句。
“嫂子记得早点睡,要不然明天容易没Jing神。”
“会的,晚安。”
“晚安。”他在出去的时候,还去了小厨房一趟,让他们准备点宵夜给嫂子送进去。
他们那处是无人入睡,宋府的宋谢临自是如此。
更赤足,披发的蹲在一盏忽明忽灭的半截蜡烛前,目光晦暗不明的跟着反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及为何就那么轻易地踩中了那人的陷阱。
与其这样想,倒不如说那人的心过狠,否则怎会连一个小孩子都利用。
不行,他不能再任由赵瑾玉此人留在她府里,谁知道他后面还会丧心病狂地做出什么事来!
当他的心里升起这个念头后,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以那个念头作为铺垫。
随着天亮来临,河畔旁的柳条也新抽出了几片绿叶。
趴在床边小恬的何朝歌感觉到有人用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处,这才缓缓地睁开眼。
随后对上一张略显苍白,却带着笑的小脸和一声糯糯地:“娘亲,年糕饿了。”
“嗯,年糕有什么想要吃的吗,娘亲好让厨房给你准备。”伸手探了下她额间的何朝歌见她的烧已经退了,这才将那颗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放下。
抱着她手的年糕低着头,思考了一下,说:“年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