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说了八百遍可靠。”
“你嫌我啰嗦?”两人开始抛开了工作的关系,只像一对叔侄说起家常,“等你回来又是一个一等功,你干爸还在念叨你,盼你能在过年前回来。”
周驰轻笑:“您二老多喝两杯。”
郑祁华和他爸爸还有他干爸都是关系最好的老同学,三个人也曾荣辱与共、出生入死过。现在郑祁华是缉毒总队队长,他干爸也晋升了区公安局局长,而他爸爸是没刻名字的墓碑之下的英魂。
周驰挂了电话出来,温妩问他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她不敢问他是不是有任务。
周驰微笑:“没有。”
她说:“那你脸上为什么是个Yin天?”
周驰挑眉,只问她晚饭时间到了,要吃什么。
她反问:“你想吃什么?我配合你啊。”
周驰微笑:“忽然想吃香菇rou馅的水饺,可你对香菇过敏。”
“你吃香菇rou馅,我吃白菜rou馅,这样不就好了吗?”她眼睛里是甘之如饴的乐意,“毕竟以后还有好多年呢,我们得互相习惯啊。”
周驰扬起薄唇,想弯腰亲温妩时又接到郑祁华的电话。
他双眼瞬间一沉,转身去盥洗室里接听。
郑祁华说周绍津那还抓到一个女孩,叫符梦,就在半个小时前警察破门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写了一封信留给周驰。
周驰很诧异:“可我不认识他手底下叫符梦的女性……”
“她信里说她叫小夏。”
小夏死于毒品过量,她自己把满满一针管毒品推进了静脉。
这种死不值得同情,总是当事人自己的轰轰烈烈。
周驰看到了遗书的照片。
小夏说她正穿着旗袍,温妩做的旗袍很好看,她穿上又合身又漂亮。旗袍红得真好看,上次看这种红还是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登上讲台,戴着红领巾朗读《我的梦想》。
但她已经忘了她的梦想是什么,日复一日的吸毒,她记忆力不好了,Jing神也不好了,总是会莫名其妙发脾气,总是会遗忘很多东西。
“我遇见周绍津的那天是在KTV兼职的第一天,他让我吸烟,给我五百块钱,我吸了,然后我醒来发现我睡在他的床上。
我再也戒不掉那种烟,再也离不开他。他把我喊错成另一个服务生小夏的名字,我也没纠正,就笑笑,然后大家都叫我小夏。
我不是故意要害旗袍姐姐,是他给我注射毒品逼我说出来的。如果可以重头开始,我再也不要吸毒,再也不会去那家KTV兼职。
我每年过生日许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如果变成鬼能实现心愿的话,那我就希望我有实现心愿的法术,让所有人都不吸毒了,让毒品消失得干干净净。
驰哥,我还有一个心愿,我想你能看见我穿旗袍的样子,我想能回到高中去读书,重新开始补上,我今年应该是上高一下学期了吧。”
她在信的最后提到了周绍津藏钱藏.毒品的一个地址,郑祁华说警方已经在赶过去的途中。
温妩发现周驰的沉默,屋里安安静静,她把电影按了暂停。
他从盥洗室里出来就站在窗前远眺窗外。
民宿在一座小区里,楼下是修剪整齐的绿化带,蜿蜒的石板路上有饭后散步的行人,儿童游乐区里是玩耍的孩子。
欢声笑语,是和平的年代。
“你要走了吗?”
温妩安静了会儿,从周驰背后抱他的腰,她抱得很紧,那么不舍地紧贴着他脊背。
周驰回身圈住她:“没有。”
她松口气:“那是受批评了吗?”
“不是,小夏死了。她选择了自杀。”
他不赞成小夏这种愚蠢的方式,哪怕信里没说,他也知道小夏是因为周绍津被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毒品。她希望世界上再也没有毒品,但她却因为没有毒品而死亡。
他说:“永远不要沾上毒品,下场除了快速死亡,就是慢性短寿。”他像是说给温妩听,又像是说给苍穹之上的正义听。
温妩想说很多安慰的话,但不知道从哪说起,周驰行走在生与死之间的狭道上,他踏的每一步也许都比她想象中艰辛。
她想了想,就只好问:“香菇rou馅的水饺你要吃几两啊?”
周驰微怔,微微弯下腰,将额头抵上她额头。
有沉重的力量靠过来,温妩想,她也能做他需要依靠时的避风港,真好。
他说:“我吃四两。”
“我还想奖励你二两,给你多点一份吧。”
他们在这个小房间里凝望彼此,都温柔地笑起。
第46章 你只属于我
这种开心的日子过得太快,在第三天里,周驰接到了郑祁华的一个任务,闫致兵一个手下交代了姜骆青可能藏身的地点,郑祁华希望周驰能以在逃毒贩的身份赶去看一看。
还是中午,民宿电视机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