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念木头美人。
她小步小步蹭过去,手指戳戳嵇无靖的脸颊。
嵇无靖不睁眼。
千凝:“不睁眼我就亲咯。”
嵇无靖刷的睁眼,便看眼前的女子眉眼盈笑,她一对水湾眉弯弯,睫毛纤长,面上敷着薄薄一层□□,腮边泛红。
她的眼角,还有他按出来的一点微红,让那双大眼睛,多了几分娇妍,勾人的媚色。
她俨然不知自己的模样,比起方才的小人得志,眼下,她更像有什么事想求他,刻意做出来的讨好。
嵇无靖心内冷哼,来不及了,她犯下的错无法弥补。
千凝小声说:“我把你嘴里的布□□,你不准叫人,嗯?”
不等嵇无靖回,她又说:“别忘了我喂你的一样东西,你要是敢弄死我,我就敢不交出解药。”
“毕竟你看我都敢对你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嵇无靖斜睨她一眼。
千凝清清嗓子:“那我拔啦。”她捻着手指,小心地抽出两条布巾。
嵇无靖的嘴巴撑得太久,两颊发酸,他合上嘴,半晌没出声。
千凝又说:“那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咱们长话短说?”不需要嵇无靖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吧,我需要一种钥匙,如果你能给我,我就给你解药。”
嵇无靖:“什么钥匙。”
他有私库,钱财并不少,他下意识以为千凝要劫财。
千凝看他也毫无头绪,便盘腿坐下,叹息:“算了,”估计是什么玄幻的东西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徐漾的?咱之前都没见过面。”
嵇无靖不想答。
千凝:“不答我就……”
嵇无靖说:“多了十三的记忆后,我能感应到。”
原来如此,或许就和进阵法前,嵇无靖手上戴的法器有关,沈誉肯定早就做好准备。
这个沈誉,真的快坑死她了,礼尚往来,她不坑他一次她就不姓千。
见千凝突然呆住磨牙,嵇无靖闭了下眼,难得主动道:“你要的是什么钥匙。”
千凝又起了坏心思,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嵇无靖的胸膛:“说不定是你的心呢。”
嵇无靖板起脸:“不要动手动脚。”
千凝“噢哟”了声,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来了:“说说,你刚刚不也对我动手动脚,现在我对你就不行?”
“哪门子规定啊?”
她将手放在嵇无靖心口,搓了搓,眯起眼睛,像只得逞的小狐狸:“胸肌!”
嵇无靖:“……”
下一刻,千凝骤然愣住,因为她感觉,她的手居然穿过嵇无靖的胸膛!
就是嵇无靖的心口好像有一道门,她的手就这样隐隐送进去,而他胸膛里空无一物,她恍然大悟,钥匙应该就是在这里!
但要生成钥匙……估计,就是得到嵇无靖的认可?
等菜菜再次和她联系,她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它,看它能不能索引出更多东西。
总而言之,感恩色心,色心解救生命。
趁着嵇无靖没发现,千凝连忙把手收回来,顺便把他衣服拉好。
嵇无靖再次闭眼,表示眼不见心不烦。
千凝看了看外头,天色有点晚了,她起身,踢踢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卸妆,脱了外袍。
她抬手拆头发时,中衣略有些短,露出一截细细的,白嫩的腰。
嵇无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记得她的腰的触感,柔而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撇开头,闭眼的,然而他的目光却顿了顿。
嵇无靖心想,应当是“十三”的情感在作祟。
他于深宫二十载,学的就是帝王之术,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一个怎么样的皇帝,他的百姓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他要怎么让臣子听话,要怎么敷衍人际。
对,敷衍。
这些,在他看来,本就不该占据的人生。
从父皇母后,到自己的兄弟姊妹,到身边贴身服侍的宫人,亦或者是朝臣,他从没真的用心过,哪怕一分。
他们在他眼里,和门口一座石雕,天上掠过的鸟儿,落在屋檐上的雨,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伪装得很好,至少,面上是看不出来。
反之,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记忆里的十三,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学到,唯一学到的,是如何把一个人放在心里。
如何把千凝放在心里。
她对他,是独一无二,他只为她挂心,只对她一个人好。
然而,那个人现在还把他五花大绑。
啧。
千凝终于浑身轻松,她用水混合胭脂,调成合适的颜色,倒于床上一方巾帕,再把工具销毁。
末了,她仰躺在床上,渐渐的,思绪越来越明白,如果可以的话,她需要让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