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也并不打算在西宁实习了,临走之前,总应该和自己在这里唯一的朋友道个别才行。
于是郁白郡下班了之后匆匆忙忙从公司里跑出来后,见到的就是秦臻在公司大门前面的广场长椅上坐着等她的画面。
女孩虽然个子不矮,高挑纤细,但骨架子小,坐在那里小小一团安安静静的,看起来颇为‘柔弱’的模样。
这么一个混世大魔王现在给人的感觉成了柔弱,郁白郡心里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段时间不见,就能明显的看出来秦臻又瘦了几斤,在这深秋的天气里感觉都能被风吹跑了。
郁白郡踩着高跟鞋走过去,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她戴上。
“穿这么少。”她贴了贴女孩冷冰冰的脸,嘟囔道:“你也不嫌冷。”
秦臻被围巾围住了大半张脸,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弯起来笑了笑:“还好。”
说实话是因为她这个生活白痴忘了西宁的气温要比江坞低得多,所以没穿厚衣服回来了。
因为天气冷,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就一起走到火锅店。
隔着热腾腾的蒸汽,郁白郡看向对面五官有些模糊只顾着低头吃的女孩,想了想还是问了:“臻臻,你和林空竹真的分手了?”
她之前在秦臻回家的时候有些纳闷的给她打过电话,从她低迷的状态和言语中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点情况,但并不全面,只是听她说‘可能快要分手’的时候纯粹意外。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看起来天作之合感情也很好的这两个人也没有熬过毕业季这个魔咒,大四俗称分手季果然名不虚传。
秦臻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郁白郡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的安慰了几句:“臻臻,你别难过啊。”
“没事的。”秦臻吸了吸鼻子,咬着筷子戳中的腕子装作漫不经心的嘀咕:“缘分不够呗。”
郁白郡:“别这样说。”
“说实在话,挺羡慕你和楚知州的。”秦臻看着她,弯起眼睛笑了笑:“感情一直很稳定,真好。”
据她所知郁白郡和楚知州从来没有吵架过,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的——虽然她之前和林空竹也是这样,但现在回忆起来,的确是像裹着糖衣的炸弹一样。
炸起来就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了,而她之前的确不够懂事,什么隐藏的矛盾都看不出来。
“也是占了便宜,都是本地人。”郁白郡笑笑,涮了片羊rou夹给她:“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大学毕业季能让小情侣一对对分手的缘故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因为异地这件事情,谁都不愿意隔着两座城市谈恋爱,谁也不愿意迁就对方到另一座城市。
秦臻没有逃过这个原因,大多数人都逃不过这个原因。
但是她挺庆幸的,起码自己的好朋友能躲过这个原因,和自己的喜欢的人可以不被外界因素分开。
她们要了两瓶啤酒,秦臻从小到大就没喝过几次酒,十分不胜酒力,半瓶啤酒迷迷糊糊的下了肚就有些醉,看着眼前的杯盘碗碟都开始重影了。
今晚说好的一起住,郁白郡看她喝醉了就结账打算扶着她走人,结果自己一有动作,对面本来都快趴下的秦臻就好像醒了似的,挣扎着爬起来含混道:“别,别,我来结账。”
……
名副其实结账狂魔,这个时候也不忘记争抢着买单。
郁白郡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柔声道:“大小姐,你消停点吧,我来。”
“不要,不要。”秦臻皱眉,十分不乐意的模样,嘟嘟囔囔的就开始翻自己的包:“我来结账……”
结果翻到一半,手指就碰到一块坚硬的木牌——是静静躺在她不翻的包里好久的牌子了。
林空竹送她的那块,上面刻着甲骨文‘果’字的牌子。
秦臻怔怔的盯了几秒钟,然后把那块牌子扔到地下,喃喃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不要再留下有关林空竹的任何东西了,四年前高考结束分开的时候她曾经依依不舍的留下这块牌子当纪念,可现在,她已经不稀罕这种纪念了。
秦臻胡乱的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也看不清是多少钱,随手塞给旁边等着的服务生就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洗手间。
好难受,好想吐。
啊这,郁白郡一时间也被她弄的手足无措,连忙弯身捡起秦臻刚刚扔下的那块牌子就跟了上去。
女孩吃的不多,趴在洗手台子上倒是把刚刚喝下的那半瓶啤酒全吐了。
吐完她颇为嫌弃自己的用凉水漱了口,软绵绵的靠在墙上很委屈的抱怨:“小白,我好难受。”
郁白郡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疼。
原来像是秦臻这么鲜活又不可一世的女孩子,也会被失恋折磨的这么痛苦,这大抵都是成长路上不可避免的荆棘吧?
眼见着秦臻柔软的长发都变的乱糟糟,郁白郡走过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