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王世子妃已经给猪刚鬣做了妾,慕昔寻思这样的话那就通了,她本就奇怪陈旭怎么就跑到长乐伯府还成了采花大盗。
她一直注意着源迎的情绪,她从一开始的惊诧到惊惧,虽然未说话,但慕昔能感受到她的担心。慕昔心叹一声,对那么辜负自己的人还能那么担心,源姑娘真是,心善之人。
她又对陈锦瑟道:“本来我们是想找到你哥后便送你与你哥团聚,可现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陈公子救出来。”
陈锦瑟缓和神色道:“有劳了,我哥以前的事已经让人深感羞愧,现如今又,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慕昔好言道:“陈公子的事陈姑娘倒也不必自责。”
又说了几句话慕昔便告辞了。她回到自己寝居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她又换上了男装,带着墨玉等人就去了长乐伯府。
在长乐伯府门外围观的百姓还真不少,慕昔和墨玉他们就混在人群中间,眼见府门外确实是吊挂着一人,慕昔仔细一看,还真就是陈旭。
慕昔打听这人挂多久了,围观的老百姓说都挂了快一天了。那还要再挂多久呢?很多人都表示不知道,但也有人说可能要一直挂着。
慕昔想了想,现在不宜鲁莽行事,长乐伯家本来就跟她家不对付,现在还多了个猪刚鬣,明着上门要人怕是要不到的,偷偷救人,只怕她现在这点人手也不太够,若是打草惊蛇,怕是救不出人还要连累陈旭。再想想,再想想,最好能有什么办法既能把人救出来,又没啥危险。
只是,若真如一些百姓所说,陈旭会被一直吊着,那他还能支撑多久?她看他身上斑斑血痕,想必是被打了,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又是个柔弱书生,现在已经被吊一天了,又不给吃又不给喝的,再这么吊下去,怕是他在逃过叛军的毒手后还是会惨遭猪刚鬣的毒手。
慕昔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下陈旭,便打算先回去,她寻思着是不是先把这事跟源遐说说,但源遐肯定不爱听,以他对陈旭的厌恶怕是不会管他的死活,不过,依旧有必要让他知道吧。慕昔主意已定,便去找源遐说明了此事。
源遐只是哦一声便没再说什么,慕昔不得不试探着问道:“郡公有什么主意吗,我的意思是只有救出陈旭,才好把陈姑娘送走啊。”
“他自己跑人内院被捉了,这是咎由自取,被挂着示众就挂着吧。”源遐讥讽道。
慕昔担心道:“可是这么一直被挂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源遐冷冷道:“就是被直接打死也是他自找的。”
慕昔顺着他的话说是,“不过,陈公子毕竟是静安伯之子,是大吴的勋爵子弟,怎能随随便便就打死呢?”
只是,静安伯夫妇在那场叛乱中已经全部过世,现在自然没有人为陈旭出头,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依旧是大吴的天下,大吴已经收复了京城,那陈旭的身份就容不得他被随随便便打死。而他猪刚鬣现在既然做了大吴的臣子,又岂能任意处置大吴勋爵子弟?否则也太无法无天了。
源遐不以为然:“现在朱刚烈势大,是朝廷的新贵,而大吴这些没有实权的勋爵子弟现在也就空有个名号,更何况静安伯夫妇已过世,朱刚烈要处置个陈旭又有何难。”
“但猪刚鬣岂可目无法纪?”
“已经礼崩乐坏了,还什么法纪,陛下都还没回京呢。”
源遐说得轻飘飘,慕昔微愣,继而心中一沉,实话就是不好听,现在的大吴还提什么法纪,谁势大谁就是法纪。
源遐照顾她的情绪,“快用晚膳了,祖母让你和老侯爷去内堂跟她一起用晚膳。”
慕昔赶紧答应。
晚膳过后,她陪祖父回了寝居。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不自主地想到陈旭的事,他现在还被吊挂在长乐伯府门口呢吧,没吃没喝的,虽说一时半会儿不至于真就死了,但这么挂着,想必也是煎熬,可谁让他跑人内院去呢,又去找赵王世子妃,哦,现在是猪刚鬣的小妾,他还真是不死心啊,慕昔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那次在猪群里抱起赵王世子妃的场景,不禁笑出了声,她又赶紧整肃了一下面部表情,觉得这个时候还笑人家有点不厚道,但,她又叹了口气,怎么救他呢?就这么让他再挂上一夜,明儿再去看看?
慕昔思虑了一会儿,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明儿再去看看,没准长乐伯府那边已经把他放下了也不一定,要还是挂着,明儿再想想办法。至于明儿能不能想出办法来那明儿再说吧。
晚间,慕昔照常洗漱睡下,朦朦胧胧间却被吵醒。慕昔奇怪,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吗?她披衣下床,拿了一盏灯,走到门前。是墨玉,慕昔打开门,问询道:“怎么了,这么晚了。”
墨玉回禀道:“刚有人敲源府的门,说是长乐伯府的人,要见郡公,挺气势汹汹的,我看郡公正要出去。本来看姑娘睡下了,不敢打扰的,但又不知有何情况,不敢不报。”
慕昔惊愣,长乐伯府的人?这大半夜的,长乐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