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海嫣以为众人准备离开时,一人叫出声来,“太傅!那你说说台路的事儿!”
“台路?”
那人忿忿道,“在下听闻探花台路是太傅的家丁,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周围的人顿时又开始sao动起来,“想必此人家境贫寒,故而打着赚银子的名头,与太傅亲近。”
“太傅纵然光风霁月,但台路与太傅朝夕相处下来,必然知晓太傅的想法,揣摩到太傅的题目!”
揣摩会试题目之事,近年来时常有之。但往日一般从未有人将其放到明面上来。
往年押题都是由崇文馆传出来的,每年至少有一小半都是押中的。
崇文馆是什么地方?整个习国最高等的学府,里面的人大多都出身不凡。谁能有这个胆量将战火引到崇文馆?
但今年就不同了,众人的关注点不是崇文馆,而是台路一人。
台路在太傅家中帮佣,想必家境清苦、人卑言轻。
林海嫣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王雪澜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
林海嫣无暇顾及王雪澜,面对众人振振有词地说道,“台路在本官府中帮佣不假,但若说本官以权谋私,本官倒是不应了。敢问诸人,尔等可有证据?”
证据?那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众人知晓探花台路出自太傅府时,便开始臆想台路在太傅处得知会试题目,故而才一举高中。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嘀咕咕个不停。
“那就是没有了?”林海嫣含笑道,“污蔑朝廷命官,尔等可知这是何罪?”
一人独自喃喃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都以为太傅泄露题目,难道太傅要将众人都送去刑部?”
“那也未尝不可。”刹那间,周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林海嫣,“既然如此,尔等还呆在这里作甚?真要等到刑部来抓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少人纷纷离开宫门。
虽说没有证据证明林太傅以权谋私,但在一些人的心中,此次会试本就是不公正的!
凭什么台路在太傅府中当了一年家丁后,就连中探花?
林海嫣见宫门外还站着十来个人,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还准备继续站在这儿……求陛下重开会试么?”
正当那几人准备开口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先生!”
众人回望过去,正好看到台路负手前来。
“你来的正好!”
“在下记得,台路上次会试并未中第,这次怎么可能突然一跃成了探花?”
“是啊!若说此事没有蹊跷,我是万万不信的。”
“……”
台路朝着林海嫣拱手一礼道,“先生,幸得先生于崇文馆悉心讲授,学生才得以高中。今日家父听闻学生中第,特意为先生摆了一桌宴席,恭候先生赏光。”
台路特地将“于崇文馆悉心讲授”几字加重,摆明自己所得的知识与众人大差不离,林海嫣并未泄露题目。
“宴席?”周围一人不禁笑出声来,“那便是你的金榜题名宴了?”
“太傅还是别去了,免得太过寒碜。”
一人挑衅地看着台路,“太傅位高体贵,哪里受得住你请的吃食?你倒不如请我们去看看?去沾沾探花的喜气?”
台路垂眸道,“若是你们想去,自然也可以。”
“我就怕没地方站。”
周围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林海嫣笑道,“台路的谢师宴,那必然要去的。”
林海嫣随台路走进一座府邸。
“台路,这是?”这座府邸虽比不起东宫的恢弘、尚书府的富丽,但委实是个不错的府邸,至少比太傅府强多了。
后面跟着七八人心中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情况?
台路不是个穷酸小子吗?
他的谢师宴怎会在这种地方?
走进台府,只见偌大的庭院中摆放有三四桌宴席。定睛了一看,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美味珍馐、琼浆玉露。
一碟碟Jing致的青花瓷盘,里面盛放有红糖蒸糕、松鼠桂鱼、拔丝地瓜、酥独黄、栗子葱扒鸡……各类吃食应有尽有,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
台路一走进府中,就看到王雪澜笑盈盈地站在栏杆旁。
正当林海嫣错愕时,台路突然下跪道,“先生对不住!此前是学生隐瞒了您,学生并未家境凄苦。但学生并非有意欺骗先生,只是倘若学生告知先生真相,先生您必不会让我继续帮佣。”
王雪澜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佯装生气对林海嫣说道,“我此前也不知呢!要不是今日,本姑娘还不知他是御史大夫之子。”
“御史大夫?”林海嫣喃喃道。
王雪澜颔首,凑到林海嫣耳畔轻声说道,“我估摸着,台路因为他爹和你关系不佳,故而对你多有隐瞒,现在想来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台路身后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