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海嫣你有所不知,右相虽说有两个女儿,但一个早夭,另一个身子也不好。听人说右相府总是充斥浓郁的药味儿。多年了,药倒是吃了不少,但人却好像没见好转,故而右相整日忧愁,哪有心思去花楼?”
林海嫣唏嘘不已,“你见过那相府小姐?”
王雪澜摇头,“她一生从未踏出过相府大门,我怎能见她?况且就是外人拜谒相府,因为右相将她保护得太好,故而也不会有机会得见。”
“原是如此。”林海嫣刚回到尚书府,抬眼就看到萧见黎急促踏入府中。
第十七章
“太子殿下为何来此?”林海嫣略微有些诧异。
“孤找尚书有事相商。”
眼见萧见黎正要抬腿离开,林海嫣问了句,“昨日你可曾受伤?”
“没有。”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眼眸微微低垂。
“但我见你昨日有些反常,况且最后,你是被小厮搀扶下去的。”
萧见黎嘴角微勾,俯身问道,“你是在关心孤吗?”
林海嫣笑道,“太子殿下觉得呢?”
“孤以为……关注不等于关心。就如同今日孤随你们去落蝶阁一般。”
“殿下暗中跟踪我们?”
萧见黎用食指抵住自己鲜红的嘴唇,噤声道,“并非暗中跟踪,而是关注你们有何进展罢了。”
见林海嫣闷声不语,萧见黎顿时笑出声,“温玄这人,心思颇深,你还是离远点儿吧。”
“看来殿下很是了解人心?那你倒是说说,今日右相去落蝶阁作甚?”
萧见黎打开折扇,将自己的脸庞隐在扇面的Yin影下,俯身在林海嫣耳畔吹着几缕热气儿,“听闻落蝶阁来了个头牌,风姿绰约、乃不可多得的美人,你说温玄去干嘛呢?孤的太傅?”
林海嫣的脸上不由得攀上一层绯红,瞬间将头摆正、挺直了腰板,正当萧见黎以为林海嫣已经害羞时,却不想林海嫣冷不丁了来了句,“看来殿下时刻都关注着——花楼里何时来了新姑娘?芳龄几许、样貌如何?”
ru燕在梁间呢喃,而后一只飞燕瞬时划过身旁的枝桠,直接飞出府外。
萧见黎的手抬上林海嫣的头上,林海嫣的脸都笼罩在萧见黎的衣襟下,正要启唇时,却见萧见黎从她的头上摘下一片绿叶。
“谢过殿下。”
萧见黎将那片绿叶交到林海嫣手中,缓缓说道,“孤虽身处东宫,但京中大小诸事皆有耳闻。孤知道的,怕是远比太傅多。”
林海嫣翘眉浅笑道,“殿下不是要面见尚书大人吗?那便请吧。”
“太傅如今陷在此事中,如若还要继续追查,怕是顾不得会试。不如早日从此事抽身,安心去崇文馆?”
林海嫣摆首道,“祸事未消,微臣怎能安心?”
萧见黎轻笑一声,“太傅想要将此事做到何种程度?”
“自然是追捕番人,销毁炸药。”
萧见黎见林海嫣神色镇定,眼中看不出丝毫动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在孤看来,太傅的……野心不止如此?”
“微臣见识浅薄,试问殿下呢?”林海嫣反问道。
萧见黎轻摇折扇,“你且在此等等,孤稍后就来。”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萧见黎才从户部尚书王邺的客室中走出。
“殿下可是要去新市坊?”
萧见黎颔首,“你我皆知,番人定还会作乱。自常兴当铺抓获一波番人后,此前的线索全断了。”
“当日微臣劝殿下留松郎、绿柳性命,说不定能探得些许线索。殿下倒好,硬生生将松郎杀了。还有绿柳……您差点儿也把她杀了。”
萧见黎听后,眼中笑意顿时消失于无形,浓睫下隐下一抹黯淡的天光,“目前京中风头正紧,禁军说番人收敛不少、一时间竟踪迹全无。”
“踪迹全无?殿下竟也相信这等鬼话?但凡番人进京,生活花销自然不可避免。”林海嫣摘下身旁的一朵海棠,将之放在手中把玩,“太子殿下,而且这番人一时间进入京城,今兆尹难辞其咎……”
“父皇已然问责京兆尹,至于禁军……想来是尽责的。”
林海嫣不解,却也不好多问,听萧见黎这意思,分明是护着禁军。如今京中防务出了大纰漏,他为何还要护禁军?这禁军又不是他统领的。
新市坊中的闾里街巷错综复杂,满是酒肆、粥饼店、茶水店,新市坊中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因今日春光明媚,行人脸上面带喜气,与平日景象并无丝毫不同之处。
“阿嬷,拿袋糖炒栗子。”林海嫣驻足街边一小摊。
新市坊这家糖炒栗子确实不错,这摊子没有店铺,只是一家摆在街上的摊位。
老阿嬷已有六十岁,满头白发,双手略有颤抖,但双目却炯炯有神。
这老阿嬷身旁有个五六的小女孩儿,扎着个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