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黎轻笑道,“孤不说,难不成你来替孤说?”萧见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说实话,饶是林海嫣未练过毛笔字,但如今见得萧见黎这字,也知晓他书法不错。
看如今这情景,萧见黎是要上前当众读稿子了。
林海嫣象征性地鼓了一下掌,“太子殿下好胆识。”
林海嫣想鼓励一下他有勇气,被萧见黎听入耳中,又变成反讽之语。
“太傅一向看轻孤。”
林海嫣摆首道,“微臣岂敢轻视殿下,听闻殿下最近在查案,不知可有眉头了?”
这话又说到去花楼之事,萧见黎眉头微蹙,“太傅无需知晓,事情未办妥之前,孤不会告知任何人。”
“想不到殿下这防人之心,还真是重呢。”林海嫣耸了耸肩头,“不过不妨事,微臣给学生们留下课业,让他们调查此事。”
萧见黎饶有玩味地看着林海嫣,“孤也没想到,太傅竟会对此事感兴趣?若是太傅肯陪孤去一次花楼,不就知道了么?”
第八章
“真是抱歉,微臣一心诗书,对此事并无兴趣,也陪不了殿下去花楼。”
林海嫣清楚地明白,若是萧见黎查不出什么,两手空空地回大内皇宫,便不能澄清自己的清白。
到那时,只怕皇后娘娘会狠狠教训一顿他,而她这个陪同去花楼的人也难辞其咎。
“殿下,您将帕子还我吧。”
萧见黎这才想起手中还捏着个帕子,“寻常女儿家的帕子通常绣什么海棠、牡丹的,但这帕子绣的是鸿鹄,想来这帕子的主人是个——男子吧?”
林海嫣直接拿过帕子,“我洗净后得要还给别人。”
“太傅口中的这个别人是谁?太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世人皆以为太傅沉迷诗书欲罢不能,却没想到私下里,太傅竟已经是名花有主,也亏得孤还想介绍才子给你,真是白费孤的心思。”
林海嫣心中不免惊奇,又不屑给萧见黎解释,“殿下喜欢怎样想,微臣自是管不着的。”
“话说太傅刚才用帕子擦拭什么?”
林海嫣脱口而出,“脸。”
“脸?”
看见萧见黎大吃一惊,林海嫣嘟囔嘴,“有何惊奇?殿下转个笔,也会如此。”
“何为转笔?你转给孤看看。”
林海嫣就近取材,直接拿起院中砚台上放的毛笔。只见毛笔在林海嫣手中不停转动,像一只即将振翅而飞的蝴蝶。
“林海嫣!”
林海嫣被萧见黎的声音吓到了,手上的笔抖了,刚好落在萧见黎右手拿的纸张上。
墨水瞬间布遍整张纸,萧见黎的眼神随着墨水的扩散逐渐涣散。上面的内容是萧见黎挑灯夜战的,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写好的……稿纸。
对上萧见黎那幽怨的眼神,林海嫣顿时觉得萧见黎看起来就像个被欺负的深闺怨妇,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
“没有没有……微臣内心很是难过。”
“你这满面的笑容,孤倒是一点儿也瞧不出难过。”
林海嫣有些心虚,“这也不能怪微臣,谁让殿下突然一声,微臣有些……害怕。”林海嫣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眸中乍现盈盈水光,委屈可怜地望着萧见黎。
若是旁人见了此情形,只怕要指责他欺负女子了。
“你没看到孤的衣服脏了?”
林海嫣瞥眼见萧见黎的衣袍却见有几团墨迹,“且不说微臣的衣袍上也有墨迹,就是这转笔……那也是殿下命微臣转的。如今出了事,委实也怪不到微臣身上。”
“那按照太傅之言,倒成了孤的不是?”
林海嫣正愁不知如何回答,幸好有人唤萧见黎,“太子殿下,时辰到了,还请太子殿下为众学子讲授。”
萧见黎事先准备的纸稿已然不能用了,只有硬着头皮上。
“虽然这稿子已经废了,但殿下您可以即兴演出……不……脱稿!”
萧见黎的眼神虽然算不上凌厉,但明显带着一股Yin森的寒气,瞅地林海嫣骨头生寒。
“这还得多亏了太傅你,不是么?”
等了多时,在万众期待下,萧见黎终于登场了。
萧见黎换下被墨迹污染的衣袍,所以中间耽误些时间。虽然萧见黎活生生让众士子等了许久,但太子的身份摆在这里,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倒是台下只有林海嫣不禁叹道,“真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林海嫣话音刚落,就与萧见黎对视上,便又扭头开始环视四周。
四下一片安静,萧见黎先清了清嗓子,启唇道,“如今会试在即,往年经义远重于策论,今年还未知情况。”
此话一出,下面坐着的士子们顿时坐不住了。
经义远远重于策论,这不是雷打不动的惯例吗?怎么如今听得太子的意思,倒像是有可能变动一般?
“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