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顿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好了,苏大人最乖,是我错怪你了。”
苏锦刚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就听她埋头在他身边小声嘀咕。
听起来很像是:“下次也可以让我帮忙的。”
“……陛下在说什么?”他垂眸盯着这人。
楚滢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只是在跟苏大人认错道歉呢。”
说着话,手上还不老实,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塞进去,同时手就慢慢地往身边人腰上爬。
苏锦倒也不是没有习惯,也知道按不住她,只是身上仍是泛起一阵酥痒,尤其是腰间这样敏感地方,稍碰一下,便心悸难当。
他忍着不愿喘息出声,只低声道:“陛下不可乱来。”
“怎么了?”楚滢挨在他肩头,小心不碰着他的伤处,满脸坦荡,“在大娘家的时候,我们不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的吗?”
那时候,她夜里借着取暖的由头,可没少往他身上挨。
苏锦让她这样一说,脸上顿时又挂不住,“如今是在宫里。”
“宫里又怎么了?”楚滢不依不饶,“无论在哪里,天上地下,我也只喜欢苏大人一个。”
目光滚烫,热意又起。
苏锦实在是耐不住,轻轻推一推她,“别再胡说了,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还成什么了?快些下去。”
楚滢环着他的腰耍赖,“现在没有旁人,都是自己人。让我在你身边躺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
他在她的攻势里终于败下阵来,无奈道:“说定了,可不许赖的。”
“嗯!”楚滢笑得眼睛像月牙弯弯,还着意往他身上又蹭了蹭,“我最听苏大人的话了。”
她小心翼翼,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气息。
带着体温的清香,是她前世熟悉了的枕边香,也是她今生扑不灭燃不尽的渴望。
却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像是秋桑在慌乱道:“奴参见太后!不意太后这样晚前来,奴接驾来迟了,请太后恕罪。”
“……”
她听得太明白了,这哪是在迎太后,分明是喊给屋内听的。
她一抬头,眼见着像苏锦这样沉稳,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人,竟也现出了几分惊慌。刚要起身下地,就听门扇一声响,两相之间,顿时只有一座屏风相隔。
这要是让她父后瞧见,她从苏大人的床上滚下来,也过于Jing彩了。
她是脸皮有千层,丢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只怕于苏锦的名节有碍。
她也是别无他法,只能一把放下床边帷帐,又飞快缩进被子里,连同头发衣角都尽力塞得好好的,躲在床的内侧,全心全意装死。
偏偏手还圈在苏锦腰上,不舍得放,用气声安慰他:“别怕。”
“……这能行吗?”苏锦忍不住。
“不行也行了。”
“……”
他们三两句耳语间,太后已到得跟前,一身家常打扮,慈眉善目:“苏大人,哀家这么晚来扰你休息,万望勿怪。”
苏锦即便是有心下床请安,也不能够,毕竟被子里还躲着一个人呢。
只能稍稍坐起身,道:“太后说哪里话,您来看臣,臣感激不尽。只是臣如今起不了身,实在失礼,还请太后见谅。”
“快些躺着,不要闹这些虚礼。”
眼见得太后如此亲切,更兼漏夜还来看望他,苏锦极是不好意思,哪怕知道楚滢藏在身边,仍是犹豫了片刻,是否要将帷帐拉开,方显尊重。
手刚一动,那边太后正好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定了,见状立刻道:“不必忙,这帷帐便不要收了,夜里风寒,你身上又有伤,挡些风也是好的。哀家原是来瞧你的病,怎么还让你折腾呢。”
他只能低声谢了恩,就觉得楚滢一动不动贴在他身边,暖暖热热,像个小暖炉似的,令人既熨帖,又紧张不已。
隔着一重帷帐,只盼太后是真没有瞧出被子底下还藏着第二个人。
他这厢心里忐忑,那边太后却只唏嘘感叹:“此番阿滢遇险,多亏有苏大人,要不然,哀家实是不敢想。”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他道,“臣并未做什么。”
“这孩子,在哀家面前,也要这样恭敬守礼吗?”太后觑他一眼,“哀家都听说了,那一箭本该是冲着阿滢去的,若不是你舍身挡在她前面,她定要凶多吉少了。”
楚滢埋头在被子里,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抱着苏锦的手却忍不住紧了一紧。
是啊,连她父后都知道,这伤,苏锦实是替她受的,能如今日这般有惊无险,实在是运气上佳,但凡其间哪一环出些岔子,苏锦他……真的会死。
她无声地深吸了几口气,好像只有让他身上的清香充满肺腑,才能稍感安定。
她的苏大人,她差一点点就给弄丢了。
外面太后犹自在说:“苏大人,你知道吗,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