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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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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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箭,一把玄铁匕首,几块石灰,一卷皮绳,再无其他。她沉吟片刻,而后从中衣上撕下一段整洁干燥的布料,平铺于地,那刀柄细细捣碎石灰块。

    待一切备妥,才弯腰爬到李胥身侧,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始解他的甲胄,直至此刻,林之倾才完全看清,甲胄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箭痕,这些皆是交战时留下的新痕。

    最后她的手挪向了右侧肋间,这支箭矢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穿过甲胄边沿,斜向穿入肺脏,甲胄和浸透鲜血的中衣紧紧贴在一起,只是稍稍拉了一下甲胄,就将半梦半醒的李胥直接痛醒。

    他愣了半晌,迷蒙的双眸才逐渐有了些淡淡神采,有气无力地撑起半边身子,含笑道:“兰若这是……作什么?想趁人……之危吗?”

    “我只是想瞧瞧你的伤势,既然你醒了便再好不过,免得我畏首畏脚伤了你。”林之倾一直垂着双眸,镇定自若的口气听不出是悲是喜,只见她捏着石灰块逼近李胥,道:“你自己把甲胄脱了,我身上没有金创药,想来你也没有随身携带,用石灰止血乃权宜之法,不过效果甚好,你咬咬牙忍过去便好。”

    李胥眯着双眸,转头瞥了一眼,暗自轻笑,往事如潮水袭来,这石灰块和皮绳令他记忆犹新,不禁一面感叹时光荏苒,一面又感恩岁月静好,从始至终皆是彼此。

    他费力地脱去覆于身上的最后一片甲胄,再次吸了口气,正欲一鼓作气,连带着将箭矢一并拔出,耳边一声惊呼响起,“住手!”

    他晃了晃脑袋,一脸迷茫,扭头看向林之倾,只见她瞪着猩红的双目,惊惶之色呼之欲出,颤抖的双唇嗫嚅道:“你……你差点就……没命了……”言罢,晶亮清澈的杏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兰若别怕……”李胥松开手,勉强坐直身体,双手撑在两侧,轻声道:“没将你带离……险境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我不想听你说话。”

    林之倾小声嘟囔了一句,吸了吸鼻头,拔出玄铁匕首,凑到李胥肋间近胸口处,尽管双眸还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下手倒是一点不含糊,堪称快准狠,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箭镞和箭杆已一分为二,箭杆则应声落地。

    她放下匕首,重新抬起头,两手抓住李胥衣襟,将中衣连同亵衣一并从肩头扒下,他双腕挂着衣裳,□□着上身,场面尤为尴尬,不免轻咳几声,结结巴巴道:“你这是……以牙还牙……”

    李胥的后半句话在林之倾的怒目瞪视下,硬生生咽回了肚中,她轻手拭去伤口周围还在不断往外渗出的鲜血,那外翻的皮肉青紫一片,光是旁观就足以令人唏嘘,除了最为严重的箭伤,他的手臂后背更是满布淤痕。

    林之倾盯着箭伤,愣了半瞬,旋即默不作声,回身捧起盛满石灰粉的绸布,利落的一下按在伤口上。

    李胥疼得面容扭曲,忍不住倒抽冷气,整个身子不由地抖如筛糠,待缓过这阵剧痛,便渐渐生出麻木,不知是否心理作祟,李胥竟觉得伤势好了八/九分,不似适才这般困怠无力。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觉有水珠滴落在地,勾起一股异样之感,低头细瞧,竟是林之倾的眼泪,李胥心如刀绞,伸手覆上她微微发颤的手背,将人拥入怀中,未发一言只是轻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比任何言语更为温暖踏实,更令人安心……

    忍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宣泄而出,林之倾哭完后,顿觉如释重负,见李胥略有了些生机,她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暗红的皮肉泛白卷起,撕裂血肉的森白箭镞依旧触目惊心。

    适才不觉,如今脱去衣裳一瞧,亵衣也已被血污尽数浸透,林之倾眸光暗了几分,直接拿匕首割破衣料,取下未沾染血渍的干净布料,缠在伤口上,待系紧布带后,又在布料外缠了几圈皮绳。

    李胥指了指皮绳,不解道:“为何缠上这个……?”

    林之倾抿紧唇角,始终低着头,半晌才慢慢吐出几个字,“皮绳坚韧,比起布条有更好的稳固之用。如今只是暂时脱险,少不了又有其他贼人,穷追不舍。”

    李胥一下了然,石灰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下次交手之时,只怕会再次撕开伤口,有了皮绳作辅,可延缓伤口恶化。他拾起一旁中衣往身上套,却冷不防瞥见林之倾再解自己身上的劲装,李胥别过脸,无处安放的目光只好飘向漆黑密林。

    李胥的中衣外突然披上了一层软甲,他回首一怔,左手轻轻一扯,卸下那层薄软甲胄,一面笑道:“我这五大三粗的身量……可穿不下这身劲装……”

    林之倾按下李胥一手,执拗地为他套上甲胄,果不其然,甲胄之间露出了足足三指宽的空隙。她仍不气馁,直接剖开软甲缝线将其一分为二,前胸和后背的两片软甲,分别被移至双侧肋部,从腋下一直延伸至侧腰,里外两件甲胄穿在一起,严丝合缝却又服服贴贴。

    林之倾颔首,拨弄了几下树杈,背过身缓声道:“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有些气短……”

    “嗯……” 林之倾顿了顿,继续道:“临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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