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
“你敢再说类似于‘就这样一起睡吧’之类的话,我把你直接从窗户扔出去。我知道的,从这边扔你下去肯定不会受伤。”
“噗,既然这样,亚香里想飞么?”
飞……
夏油杰还记得自己和她去春日集市的那天,走在海边时她说着“如果有异能力想要能飞起来”,借用一下自己手上咒灵的力量,想要飞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说话就是在犹豫,夏油杰慢慢松开了手,看到她晶亮的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好困,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晚安?”
“……”
果然就应该把他扔出门,而不是就这么让他留下!
“那我说完晚安以后,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可以的话,陪我一会儿。”
只是陪着坐在旁边而已,这点小要求亚香里倒是并不介意。看着他躺在沙发上亚香里拿出手机玩着贪吃蛇,偶尔暂停瞥一眼躺着的少年,趁着他还没睡着突然开口:“你不回家么,暑假很长的吧。”
“嗯,没有必要。”
“不去看看父母?”
“我是咒术师,连累他们受伤的话,我会很愧疚。”
连累。
听到这个词的那刻亚香里怔怔地望向他的脸,突然往旁边栽下,倒在沙发上也闭上眼睛:“也是,这点确实是要考虑的。”
“亚香里呢?”
“我没你这么幸运,已经连累过了。”
“……”
幸运么,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能用“幸运”来说明的事情。睁开眼睛看向倒在旁边的她,夏油杰翻了个身,用手撑起脑袋很是认真地开口:“所以亚香里是想要一起睡?”
“我自己滚,你好好睡,晚安。”
看到她麻利起身的模样夏油杰轻笑着又倒了下去,看她还不忘记关掉客厅灯的匆忙模样刻意大声叹了口气:“可惜。”
“不许再开口,睡觉就闭上嘴!”
“是是是。”
嘭得一下关上房门,亚香里愤愤地同样倒在床上,拉上空调被时脑电波却依旧活动得堪称放肆,不断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夏油杰抱住自己靠在肩头的声音和触感,气得她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这不应该是杂念么?为什么没有消掉这些感情?明天上班今天失眠,要继续这么熬夜下去可是要被抽取掉一大截阳寿的。
只不过,盂兰盆节。
原本打滚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社畜在一年里也只能期盼着这么几个国家假期来给自己缓和下心情,盂兰盆节这种纪念去世亲朋好友的节日,一时之间也不能让人分清到底是用来缓和还是折腾人的。
所以凭心而论,唯一能够真正缓和心情的不是盂兰盆节,而是对阿宅来说每年与其说重要的是盂兰盆节,还不如说应该是CM漫展聚会。
“呜呜,亚香里今年真的不去么?”
“不去,我说过我要回家。”
“唉,好吧,不去就不去。”
井上香织也不是一定要人陪,只是单纯这么做出提议罢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
“好像什么?”
看到邻座同事眼底格外难得的黑色,井上香织就知道昨天夏日祭结束两边挥别之后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怎么可能这黑眼圈黑得连遮瑕都没怎么盖住?
“算了,反正距离放假也就一个星期,你加油。”
感觉到井上香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亚香里倒也没有什么困倦,只不过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异能力,好像确实出了点问题。
不然她怎么会,怎么会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晚上的梦?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实在是有点太羞耻了。
更何况能够聊的人还是井上香织这种隐藏的本子画手……那就更不行了!
盯住手机上的名字良久,一直到六点下班回家,拿起桌上夏油杰说自己又要出任务的便利贴黏在冰箱上,亚香里看着他隽秀的字迹再瞥向旁边放着的那支笔,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拿着它同样在新的便利贴上划下一道黑色的墨水印。
握着笔的人不在,但是他却依旧留下了痕迹。
他的笔迹很好看,圆滑却又带着不可忽略的锋芒。听着水笔撞击在桌面上的声响,亚香里再度注视着夏油杰留下的便签,终于下定决心打出那个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拨打的电话。
“晚上好呀小灯,终于愿意给外公我打电话了?外公我好……”
“我的异能力出问题了。”
“啊?等等,你说什么??”
听到对面同样有些惊愕的声音亚香里反而松了口气,她靠在墙边抬头看向厨房的灯光,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之前就一直在暴走,但你知道我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可现在我感觉,真的有点不太对劲。”
“现在先别说了,你在家么?”
“嗯。”
“我马上过来,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