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真要连夜出城,把那两个给“嗯”,抛尸荒郊啊?”
另一个声音道:“上面吩咐的,咱还敢不从不成?”
“哥,我不是那意思,小弟的意思是,咱能不能别那么麻烦?”
那人疑惑问道:“那你是啥意思?”
“嘿嘿,哥,你看前面是啥地方?”
“朱雀桥啊。”
“哎呦不是!再往东呢?”
“你是说…?”那人恍然大悟。
“对啦,我们把人带到那里去做掉,神不知鬼不觉,何必那么大费周章,省下点时间不如…嘿嘿…嘿嘿…”
那人似乎一巴掌削到他头上,“你小子想什么呢?那是什么地方,黑更半夜的,你不要命了?不怕被脏东西缠上?我看你是色昏了头。”
“哎呀哥,怕啥?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都是男人,你就不想…?这样的女人,过了这个村儿,你就算求着牡丹花下死一回,也没这好事儿了!”
“哥,你就看小弟还是个雏儿,就满足小弟这一回吧,小弟至今还不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样儿呢。”
那人迟疑了半晌,终也经不住引诱,笑骂了两句,“臭小子,老子信你才有鬼!”
“行,调头,老子今夜就让你见识见识…”
虞扶苏想,她明白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地方了。
二十年前的方府旧宅。
也是父亲亲自带兵团团围住,剿灭满门两百多口的,他们虞家曾经的盟友。
那里,是名副其实的阎罗殿,恶鬼场。
即便过去二十年,且位于寸土寸金的洛京繁华街段,至今仍旧不敢有人重建宅院,住人进去,而是在四周筑起高高的围墙,将它隔绝开来,生怕不小心沾染了什么污秽邪气。
不难想象,二十年前,方府府院里是怎样一幅凄惨的人间地狱图。
两人真的是迷昏了头,绕过高高围墙,架着马车从一小片荒林进了方家旧宅。
兴许,他们一进来也开始后悔了。
因是初春,府院中未生新草,而去岁的枯草却有近人之高,断壁残垣在清冷月辉下折出森冷的光,不时伴有乌鸦和猫头鹰的夜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哥,这怪瘆人的,要不咱还是走吧!”先出主意的人倒先怂了胆。
那人却不依了,“哪有这样的?来都来了还怕个屁!我给你看着,你先去。”
“动作快点儿!”
虞扶苏察觉有人上了马车,蹲下身,将要摸索上来。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若早知道是这样,那么,今晚她还会选择逃离皇宫吗?
没有答案。
就在陌生男人要抚摸上来之际,这惨寂的夜色里,忽不知从哪里飘荡出一段笑声,声音不大且飘渺,可却化在风中如影随形。
男人瞬间身子僵住,一把撩开车帘,已不见了同伴身影。
他乍惊大叫,“谁?”
无人回应他,低头往下看,却见一道血迹蜿蜒淋漓,延伸到枯草深处。
男人一下子腿软了,抖得挪不动步,打着牙战又问,“谁?”
这时,风中又飘来一个凉笑,不知哪里忽闪出一道黑影,出现在男人身后,一把锋利的冷匕已贴上男人脖颈,手起匕落,利落的割开男人喉管。
男人瞪大眼睛,手捂着汩汩流血的创口,惊恐的倒了下去。
那人收了滴血的匕首,背对着虞扶苏,长衣墨发在风中翻动飞舞不停,形似鬼魅。
“你…是谁?”虞扶苏声音也颤个不停。
那人闻声,慢慢转身,对车上的虞扶苏眨动了一下眼睛。
“君扬!你…是人吧?”
他好似有些惊喜又有些委屈,“真好,夫人还记得我的名字,抱歉,吓到你了。”
他伸手过来给虞扶苏松腕上的麻绳,手指似乎刻意在她腕上触了触,好让她安心。
的确,这样柔软温润的触感,以及那曜若星河的明粲双眸,怎么会是冤鬼呢?
可……?
“君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虞扶苏不解。
君扬并未回答,只道,“外面风大,找个屋子进去说吧。”
说罢,他抱起还在昏迷中的宝瓶,双手却十分规矩,刻意保持了分寸距离。
他抱着宝瓶在前面走,虞扶苏脑中有些混乱不能思索,竟真跟着他走了起来。
他在前方忽然回头,对她一笑,“害怕的话,抓紧我的衣袖。”
虞扶苏摇摇头。
他见状也未说什么,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不知在这废宅中怎么绕了一圈,竟真看到一排保存较好的房屋,甚至还有木门虚掩着。
君扬踢开一间木门,示意虞扶苏进去。
虞扶苏跟着进了屋,小心翼翼迈着步子。
脚下好似踩到什么,她略紧张的往下觑了一眼。
“啊!”
虞扶苏惊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