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为何要怪罪到女人头上?
不过苏妧妧既然忧心这些,燕昀还是得好好红人:“无碍,我明日一早再启程,也能追上玄甲军,夫人大了放心。”
见苏妧妧不为所动,燕昀低低一笑,抬手勾起她光洁的下巴捏了捏:“你要相信你夫君,也要相信你夫君容不得让人置喙你。”
苏妧妧晓得自个儿拗不过他,今夜里燕昀留下已成定局,便不在这事儿上同他过多争辩,只含混应了一句,便推了推他道:“时辰不早了,夫君既然要赶路,便早些休息罢。”
推了推未推动,苏妧妧抬眼一看,见燕昀丝毫未有松手的意思,正不解着,就听得他道:“明日便要同夫人分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为夫很是不舍,但瞧着夫人的样子,仿佛巴不得为夫快些离开?”
听得他这样说,苏妧妧蓦地有些心虚。
她心中的确未有什么不舍。
原本是有的,可随着距允州越来越近,她心中那些不舍也越来越淡,待今日入了允州,见到了苏卓,与至亲久别重逢的喜悦充斥心间,早已将那些离别之情抛去脑后了。
见她心虚地别开眼,燕昀便知自己猜中了,冷笑一声道:“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面色虽冷了下来,可苏妧妧却知晓他并非真的生气,因此一点儿也不怕他,想了一想后主动勾住他的脖颈,放软了语调道:“怎会呢?我自然也是舍不得夫君的。”
明知娇美人是服了软说些好听的在哄他,燕昀心中却还是受用得很,收紧手臂用力抱紧怀中的娇美人,又缓缓松开,沉声道:“好了,不闹你了,这段时日连着赶路,想必很是辛苦,今夜早些歇息吧。”
说罢,便唤了云眠进来,侍候苏妧妧宽衣沐浴。
待一切收拾妥当,月已上梢头。
允州城的冬日虽比凌城要暖和许多,可到底是冬日,外边寒风阵阵,屋内烧了银丝碳,却拦不住门窗缝里漏出来的缕缕凉风。
且允州城不似凌城那样在屋中安了地龙,屋中的温度便靠着几盆碳火暖着,自然比不得凌城。
在凌城时,外边儿虽天寒地冻,可屋内却温暖如春,苏妧妧在凌城过了半个冬日,此时回来允州,倒有些不习惯了。
沐浴时浸在热水里倒还好,一出浴桶,一阵寒意便来袭,苏妧妧打了个冷颤,裹了衣裳便往床榻边去,想快些去到锦被里。
一出来就见燕昀只着了中衣,正依在榻边,一手抱着初九,另一手翻着不知从哪儿寻来得书册。
苏妧妧从凌城回来时,放心不下初九,又担心她随燕昀出发,路上会有诸多不便,正犹豫着怎样开口带上初九,却不想燕昀先她一步提了出来,让她将初九带在身边做个伴儿。
苏妧妧起先还担心燕昀不喜初九这样毛绒绒的小动物,几月下来却发觉不仅燕昀同初九相处得好,初九也很是粘他,对他的喜爱甚至隐隐超过了将它从小养到大的苏妧妧。
苏妧妧气结,却又觉得自家初九机灵得很,晓得在淮侯府中要仰仗谁,见他一人一猫相处融洽,心中也是开心。
此时初九正翻着肚皮躺在燕昀腿上,喉间发出舒舒服服的呼噜声,显然很是惬意。
苏妧妧不由得一笑,来到床榻边,见燕昀只着了中衣,又有些不放心道:“屋内不比凌城,有些凉风在,夫君还是当心些,莫受了风寒。”
说罢,又去握燕昀的手,想看他冷不冷。
谁知入手一片温热,燕昀的手掌甚至比她的指尖还要暖和些。
燕昀顺势握住她一双柔荑,笑道:“多谢夫人挂心,为夫不冷。”
苏妧妧晓得他身子骨好,便也不强求,将自个儿往被褥里一裹,示意他也早些睡。
燕昀应了声,吩咐人将初九抱下去,便也躺进了被褥里。
从前在允州时,初九向来都是睡在她房间美,从未将它抱出去过,可到了凌城后,燕昀虽也喜欢逗弄这只小猫咪,却从不许它留在房中过夜。
苏妧妧起先还同燕昀据理力争了一番,后来夜夜被燕昀按在床榻中哭都哭不出时,又无比庆幸还好小猫咪并不在一旁。
因此燕昀吩咐人将初九抱出去时,苏妧妧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加之从凌城过来时,苏妧妧还特意带了初九的小被褥与它专属的小玩意儿,便放心地让人抱下去了。
待房门被合上,院内安静下来,苏妧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这房中,只剩下了她与燕昀两个人。
苏妧妧瞧了瞧燕昀,欲言又止了一番,到底没说话。
燕昀颇有些好笑地问道:“怎的了?”
苏妧妧顿了一顿,想了一想,还是开了口,干巴巴道:“夫君,今夜里我想早些睡。”
这几日来连着赶路,苏妧妧日日都待在马车上,休息得并不好,今夜里好容易能睡个好觉,燕昀根本就并不打算闹她,听得苏妧妧这样说,不由得笑了笑,俯身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早些睡。”
一个轻柔的、不带任何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