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燕昀这般想着,抬手拉住了苏妧妧手臂,让她停下脚步,语气郑重道:“妧妧,关于李氏的事情,我想同你说一说。”
苏妧妧本就勉强绷着身子往前走,忽地被他这样一拉,顿时散了力气,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栽去。
好在燕昀本就拉着她,微微往回一使力,便将人稳稳当当地扶好。
待人站稳后,燕昀这才注意到娇美人略显苍白的脸色。
应当是被气的。
燕昀有些迟疑,他没想到苏妧妧只见了李之允一面,便心中难受成这个样子。
同时又有些高兴,毕竟苏妧妧越在意,便越说明她心中有他。
苏妧妧不知晓燕昀为何非得在半路上同她说事儿,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疑惑,看得燕昀心中一软,抬手轻轻在她眼尾抚过,轻叹一口气,郑重道:“不论你之前听到过什么,我只想让你知晓,如今我同李之允之间清清白白。”
苏妧妧因得身子上的不适连带着脑子都有些钝了,听得燕昀这话,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听得他用“清清白白”这四个字来自证,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昀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被她这一声笑给打断,也拿不准她是气还是旁的什么,就在这一瞬的功夫,他便听得娇美人道:“夫君,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可好?”
这一把声音的确不似先前几日那样清亮,带着些微微的哑意,让燕昀不由得想起昨夜里断断续续又破碎的哭声,顿觉心中一漾,点头应了好。
待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渐渐发觉苏妧妧似乎难受得紧,身子僵得不像话,燕昀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究竟是为何难受,心中懊恼方才竟然还耽搁了这样久,而后便一把捞起苏妧妧护在怀中,抱着人大步往前走去。
苏妧妧一时不备,东倒西歪地被他按在了怀里,低低呼了一声,又忽觉他怀中可比走路舒服许多,便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一路回了房中。
待进了房间,燕昀也没直接将人松开,而是径直抱到了软榻上,又拉过一个软垫来让她枕在背后,这才将人稳稳放下。
苏妧妧放松了身子靠在软榻之上,顿觉好受不少,也有心思来听燕昀说话了,抬眸一看,就见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半蹲在软榻一侧,将她拢在身前,仿若忠实的护卫在守护他的至宝一般,让她心中微微一动。
堂堂君侯,何事以这样的姿态在人前折腰?
此刻燕昀却不觉自己这样有何不妥,只是见苏妧妧面色好了一些后,便继续方才的话道:“妧妧,我方才说了,我与李之允之间再无瓜葛,你不必将从前那些传闻往心里去。”
苏妧妧“唔”了一声,其实她也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李之允。
今日李之允一行人显然是别有用心,燕昀又正好给了她一个“救命之恩”,想必她会借着这事儿同燕昀继续往来。
若是放在从前,不论府上来了李之允还是张之允还是王之允,她都不在乎这许多,至于燕昀是否要纳妾、纳几个,只要他或者纪夫人简夫人开口,那她照做便是。
可如今,却有许多不同了。
这是她的夫君,她不想同旁人分享。
燕昀既然要同她解释,那么,她也有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夫君从前,可喜欢她?”
这话让燕昀有些为难。
他略略想了一想,还是照实说道:“从前有过。”
听到这个答复,反倒让苏妧妧松了一口气。
人非木石,皆有情。更何况李之允同燕昀青梅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又在年幼时便定亲,若非楚帝横刀夺爱,他二人定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若是燕昀说他从未将李之允放在心上,那才耐人寻味了。
他若从不在意李之允,要么心似冷铁,李氏捂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捂热;要么是满口谎言,心中装着事儿,却欺骗她、不许她明说。
正是因为这句“从前有过”,让苏妧妧明白,燕昀是在认认真真同她说这些。
虽然这样直白的话语让她有些难过就是了。
说着,苏妧妧有些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年之事已不是什么秘密,燕昀大致说了一遍:“同你在外边儿听到的差不了许多,当年我还是淮侯世子,在我大婚前一月,楚帝忽地带了一队人马北上,说是微服出访,待到了凌城,却先见到了李之允。也不知怎的,楚帝被迷得神魂颠倒,哪怕他身边的臣子与近侍全都极力劝阻,他还是执意将李之允带回了京城,纳入后宫,直接封了妃。”
楚帝这等举动,无疑是狠狠驳了淮侯一脉的面子。
于当年的少年世子而言,这是夺妻之仇。
楚帝昏庸无道,喜好美色,却不算是个暴君,且颇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草包一个,也颇愿意听近臣的劝谏,那些不利于他的蠢事,总能规避开。
只是对于那些劝他上进的劝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