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年光Yin过去,卓文远这个吏部侍郎做的愈发是风生水起,协助吏部尚书处理了许多常年累积的棘手事,就连皇上和丞相都曾夸赞过他年轻有为,日后定有大出息。
可他却想要辞官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公事越来越繁忙。
每每夜深回到家时,阿祈总是因为等着他等到趴在桌上睡着,而等到他回到,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喊着夫君又沉沉睡过去。
而早晨亦是如此,阿祈还没醒呢,自己就已经要出门了,最开始阿祈也想着起身替夫君更衣洗漱,但起了几日早起,桑祈就被头疼折磨的不行。
说来也奇怪,阿祈身子好的很,可就是若是睡得时辰不够,或是早起的频,就容易偏头疼,还偏生请了许多大夫来看,也都瞧不出什么问题。但好在,只要睡的好些多些,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自此,卓文远就不准阿祈早上随着自己的时辰起床了。可却奈不住阿祈总要等着卓文远回府才肯上床睡觉。
而且,他说过要带阿祈到处游玩的,总不能失了信。
这日,刚巧下早朝时,皇上和太子将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留了下来,四人齐聚在御书房中。
而等到一同商讨完事宜后,卓文远上前说出了自己想要辞官,倒是震惊了场上的人。
“爱卿可要知道,这吏部侍郎的位子可不是别人想当就能当的。”官家敛了神色,看不出喜怒。
“求圣上恕罪,人生几何,臣不过想多花些时间陪伴家人罢了,这高堂之下,并非是臣的心之所向。”
卓文远的一番话好似得罪了官家,上首的人一言不发,威慑的双目盯着下面的男子。
吏部尚书见此,也上前替卓文远求情,他早就听这卓侍郎说过了,自己可能会不日便辞官,还想着他是开玩笑呢,谁知竟然是来真的,要知这世上,不受权利地位诱惑的人,可还真没几个。
“圣上息怒,人各有志,卓侍郎若心当真不在此处,怕是日后更容易酿下大祸。”
官家挑了挑眉,“哦?尚书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惶恐!”吏部尚书和卓文远一同跪了下去,他本无这样的意思,可……
倒还是站在官家一旁的太子解了围,看着自己父皇在那强装生气,昂首但又偷瞄下面的人时,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父皇,您便莫要捉弄自己的臣子了。”
官家瞪了太子一眼,自从太子失而复得后,一切都越来越好了,可他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塑之才呢,不想放走不是正应该的嘛,板着的脸顿时就放松了,带着笑意,看着下首跪着的二人,
“两位爱卿请罢,卓侍郎当初救下太子,朕还未正式答谢你,所以并不会因为今日生气与你,可这事并非是朕不同意,只是——”
他看着下方霁月清风的男子,叹了口气,如此贤才,他还真想留在朝堂之中呢。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今日离开了这处,你日后想要再求一官半职的,可是难了。”
卓文远目光坚定,他从来就不求什么大贵的地位,他只希望能和阿祈好好的,说他没志气也罢,说他没抱负也罢,一切都抵不过阿祈的一个笑颜,而且两人还有如此多的店铺子呢,自然也无需担心饿死。
“还望圣上成全。”
“行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全了你,”官家拿起笔,抄起一旁的明黄圣旨,便往上添字,
“朕还许你一道恩典,日后朕……日后太子登基,若你儿子受你教导,德才兼备,有当官之心,朕特许他无需考取功名,便可入宫为官,也算是还了你救下朕的儿子这一道恩情了。”
谁知官家这一番话竟是灵验的很,在多年之后,卓文远同桑祈的儿子才华横溢,颇有志向,入宫辅佐太子后一路平步青云,成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不过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谢圣上恩典,谢圣上,太子和尚书的赏识之恩。”卓文远跪下领旨。
心里美滋滋的,已经在盘算着要带阿祈去哪里玩,阿祈曾说过,她想去那水乡看看,两人一直都生活在边塞,后来来到了这汴京,虽说繁华,可却是少了些什么。
即已辞了官,卓文远随尚书一同去将手里的事务交接了一番,便算是功成身退了,他也恢复了自由之职,从此他便不是吏部侍郎,而仅仅只是阿祈的夫君了。
“夫君?你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早呀。”从街市上听来了些小方子,桑祈正准备磨些花瓣做胭脂呢,就看见自己夫君手里捧着明晃晃的东西走了进来,等卓文远走近些,她才看见,那竟是圣旨。
桑祈从边塞长大,那处规矩没有汴京城里的多,自然这会也没有他人那样沐浴焚香过后再接圣旨的习惯,直接接过卓文远递过来的圣旨,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差些没高兴的蹦起来。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内疚,桑祈怎么会不知道他辞官的原因,只是若是为了自己,放弃他的大好前途……
她抬头看向卓文远,瘪着小嘴,眼里满满是内疚。
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