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多久?”徐语棠伸手捂住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腰腹。
“三天三夜,姑娘,你要吓死奴婢了。”翡翠坐在绣凳上,说道。
“谁把我救出来的?”
她当时明明瞧着外面的侍卫们都不敢进来,但在昏迷之前她似乎又瞧见一抹玄色的身影,貌似是陈慎?
果然....
翡翠脸上的喜色少了三分,她语气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姑娘那日被徐语夢刺伤,又被她压在了地上,那火烧的太猛了,又是从门口处开始烧起来的,周围的侍卫几次突围,想要进去,都被大火给阻了,奴婢们都快疯了的时候,是突然出现的陛下不顾安危猛的冲进了火海将您抱了出来,但是陛下抱着您刚走到门口,眼瞧着房屋要塌了,陛下只来得及将姑娘抛了出来,就被横梁砸中了,等着侍卫救出来的时候满头的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话说完,翡翠才发觉徐语棠一直没说话,神色里是惶然的。
别说姑娘了,往日里,就是她和玛瑙也觉得陛下对姑娘没什么感情,现在她也瞧不动了,没感情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姑娘吗?那将姑娘抱出来的神色,那样的紧张,甚至是害怕的神色,她从未看见过。
可姑娘在做皇后的时候,陛下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一恩一赐都是皇恩浩荡的冷漠,她们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徐语棠瞧着那窗户边开着的花,花朵开得很大,那纹路十分的明显,瞧着就BBZL很坚韧,都不需要什么人伺候,花开的照样的漂亮。
这里所有的花都和上京城的花不一样,上京城的花娇弱的很,必定是要配专人伺候着,哪怕多晒了一会儿阳光那花瓣就蔫儿了。
但它们终究都会开花的,不是吗?
就像是她的人生,就如母亲所说的一样,长久待在大内里,她习惯只瞧得间那四四方方的天地了,瞧不见广袤的天空,和这日夜吹着风沙的大地了。
徐浚刚得到女儿醒了的消息,连忙就赶了过来。
穿着沉重的盔甲丝毫没有阻碍的他的步伐,徐语棠听见脚步声,抬首望去,父女两人相望,恍若隔世。
徐浚一时泪流,名震天下的老将军,此刻瞧着那像极了逝去夫人的眼眸,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对不住亡妻啊。
瞧见女儿想要下床,顾不得心里的酸楚,连忙上前按住她,轻声说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父女两人相互安慰一番之后,徐语棠问道:“爹爹,陛下怎么样了?”
徐浚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叹了口气:“陛下被砸中了头,伤的有些重了,还未醒来。”
说到此处,他又有些感叹:“但陛下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运作,虽然目前还未醒来,但军队里和上京城也尚未发生异常。”
“我想去看一看他。”徐语棠说道。
徐浚瞧着女儿丝毫没有血色的嘴唇,心底里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多一些:“那也先不忙,陛下那边自有亲卫守着,也有专门的丫鬟照顾着,你现在受了伤,也不适宜下床,过去了也没什么大用处,还是先养伤,也别辜负了陛下冒死救你的心意。”
徐语棠点了点头,也没有强求。
徐浚如今事务繁多,也就是听见女儿醒了抽空跑了一趟,过了一会儿就瞧有三拨人来催促,他也不能多留,瞧着徐语棠有些疲累,嘱咐她多休息,也就匆匆离开。
徐语棠伤口疼的紧,还是翡翠瞧着姑娘那满额头的汗水,跑去找了医生,医生给开了副药,徐语棠喝完过了一柱香就昏睡了过去。
睡的天昏地暗,她起了梦魇,总感觉身边有人,可她就是醒不来。
过了几日徐语棠伤口好了些,也愿意出门在院子里躺着,身上盖好了褥子,伤口一点没受着冷。
天色渐凉,一个穿着侍从衣服的男人推着装满了菜的板车从后门进了徐府。
刚走到厨房,他就放下板车,利落的翻了几个墙就走到了一个安静的院子里。
守在门口的亲卫刚拔出刀就瞧见了徐将军的脸,怔了一下,虽然没有拔出刀,但还是说道:“陛下正在休息,徐将军若是有事请陛下醒了再来。”
徐语嘉倒是点了点头,知道他诈死的人也就只有陛下和李衔,其余的没什么的知道,此刻这些亲卫有警惕是对的,要是轻易的就将他放了进去,这些亲卫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他刚打算离开,就听BBZL见屋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亲卫警惕的瞧了他一眼,徐语嘉知趣的后退了两步,亲卫这才进门。
半盏茶后,那亲卫出来说道:“徐将军,陛下唤你进去。”
徐语嘉挑了挑眉,大步进了门。
刚进屋就瞧见有些虚弱半躺在床上的男人。
比之往日的冷峻多了一丝虚弱,但看过来的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内敛又清冷。
他以为两人会抓紧时间说一些政事,谁曾想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你去瞧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