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啊!”小马哥都要哭了。
“不能说那就是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马哥扯着嗓子喊。
喻川任他从手里挣脱,不再拉扯他,叹了一口气。
小马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对他忽然消停了有点不适应,伸手戳了戳他:“干什么?不、不打我了?你别动手啊,好好说话……要、要知道马哥不是打不过你……”
“马哥,”喻川道,“我知道那三年其实你很辛苦,每次和我写信都很烦忧吧。”
“还、还好。”小马哥抓抓头。
“你答应我会看好他,就一定会照看他。他能跑出去,必定是瞒着你。”喻川道,“从我第一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但没有深究。他当时在营地肯定做了什么,才让别人那么怕他。小然不是一个愿意去主动惹事的人,他当时才12、3岁。我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立威,我很清楚,所以大概也知道了他之前至少很长一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小马哥也郁闷,“不是马哥说到做不到,那崽子根本就不让人管,我也只能在营地里边护护他,在外面压根就拿他没法子。”
“我明白,”喻川点点头,“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你能在营地护着他,我已经很感激了。可他是我徒弟,我唯一的亲人,他遭遇了什么我会担心。如果换了是顾教授,你也能这么不惊不疑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小马哥沉默,如果换做是顾澜沧经历了这一切,他能对所有知情人套上辉月十大酷刑直到问个明明白白才肯罢手。
最后他把肖然和阿杰一行6人在暗木林拼死一战的事告诉了喻川:“他在我房里昏迷的时候,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喊你的名字,”小马哥道,“不是师父,是你的名字,喻川。”
喻川捏紧了拳头,难受得一阵心悸。肖然当时才12岁,比他来的时候还小,被6个老猎人围堵在迷雾森林深处,会受到怎样可怕的剿杀,他心里清清楚楚。
“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其他的事……小然打定主意不告诉你的,我也不能说。”
“那你告诉我,”喻川低声道,“这三年,对比起当初那个时候要危险多少?”
小马哥闭嘴了。
“我懂了。”
小马哥什么都没说,但喻川明白,答案是天壤之别。肖然这几年,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句话,他问过我两次。第一次是从暗木林回来之后,第二次是他半年多以前回到营地之后。”
“什么话?”
“我是不是我师父的拖累。”
喻川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紧紧闭上了眼。
肖然只是,不愿意再做他的拖累。
——喻川,你可以试着依赖我。
为了能对他这句话,肖然到底付出了多少?又经历了什么?肖然的战斗天赋远不如他,那他现在的实力到底是从何种程度的苦难中得来的?
——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
在喻川的照顾下,肖然这几天的情绪慢慢好转了,Jing神也渐渐恢复。
现在喻川每天都睡在他这边,只要有喻川在,噩梦就侵扰不到他的睡眠。
肖然无奈地发现自己跟还没断nai似的,看不着喻川觉都没法睡。想起自己上次大言不惭地对喻川说可以试着依赖他,简直要把自己的脸都抽肿了,每次看到喻川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
喻川倒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每次觉得他有点沮丧了就会主动握握他的手,或者摸摸他的脸,有时还会抱抱他。
他觉得自己只是想让肖然好起来,但有些感情如泥土下即将破土的嫩芽,他却无知无觉。
每天的驱寒汤药还是没有断,依旧辛辣无比,现在肖然却喝得甘之如饴,喝完哭也哭得放心大胆,反正也没脸可丢了。
沙金兽晚上被丢到了喻川的房间中,不过喻川在阳台给它搭了一个小木梯,它想过来的时候会自己爬梯子过来,没有再出现坠楼惨案。
它倒是砸不伤,万一下面路过某个无辜的路人甲,那被砸出的坑就不是在地上,而是在人家脑袋上了。这么高的地方加上它已经15斤的体重和硬度,就算是小马哥在下面,那恐怕也会被直接砸进医护处。
肖然也没再和沙金兽争风吃醋,哪怕偶尔看到法拉墨那个缺心眼的把手搭喻川肩上,他也没跟以前一样冲上去把人撕下来丢一边。
他知道喻川对他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和对别人都不一样。
但……
总有些人不知道。
喻川年轻,身手好,性格平和,人又帅,还是大师级格斗系的助教,暗恋他的人着实不少,虽然鼓起勇气表白的都没任何结果,但依旧有很多少男少女觉得也许自己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
其实肖然也遇到过跟自己表白的,但他只要冷冰冰地看对方一眼,通常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