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桩头哪见过这架势,胆子都下裂了!粗壮的腿打着哆嗦往后退,“你,你,你想做什么?”
“你别过来啊!”
“你是不是要钱?”胖桩头的声音颤抖的愈发厉害,掏出一搭银票,都要哭了,“只要你不打我,这些钱都归你!”
李烨之抬起一脚,胖桩头肥硕的身体像个死猪一样被踹翻在地,李烨之飞起跳了一脚,胖桩头头颅稍稍抬起一点,瞳孔放大,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来。
李烨之脚狠狠在他胸腔碾压,“说,谁给你的胆子,敢欺压百姓这么多的粮食?”
剥削百姓成这个样子,都快要出人命了,李烨之原本以为,这个桩头上面一定有职位很高的人护着,花了一天时间,追踪所有环节,打手到桩头管事,桩头,到保长,里尹,里胥,里载,掌监察,梁道署,所有人都掺了一脚!
另李烨之更意外的是,原本他以为,一定是官职越高的人,贪墨的越多,可是事实上却刚好相反。
掌监察,梁道署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职了,都是读了书,参加科举考出来的,还只廉耻,拿的还有分寸,他完全不知道的是,下面一层一层剥削下来,到了桩头,保长这里反而拿的是最多的。
这两个职位,都称不上是官,顶多算是辅助里尹维持庄子的正常运作,因此,朝廷对这个职位,都没有任何正式的任命文书,对任命的人也没有明确的要求。
但就是这一个桩头,大字都不认识几个,顾了几个村里的恶霸当打手,封死了村民的出路,剥削的百姓衣不附体!
有实在过不下去的村民,不要死的闯出去告状,但是因为上面所有的官员都参与了,根本不会BBZL 有人正式的审理,相反,告状的村民会被桩头剥削的更残忍。
于是,百姓不敢再出声,被管的死死的,上面的人就更加不知道这种情况。
所谓结党营私就是这个意思,所有的人串成一条线,阶层固化,民怨沸腾,所有人一起,推着整个国家走向了衰弱。
事了,李烨之负手立在窗前,遥望远处起伏的山峦,“江跃,记下来。”
吱吱铺开镇纸,拿起笔,放进砚台中染上墨,李烨之的声音沉厚如钟,“以后,沧澜的官员决不可结党营私,必得保证为官之清廉,贪墨一文者,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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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烨之府邸有一片院子专门是幕僚居住的,回到宣城,吱吱正式以幕僚的身份入住李烨之府邸。
“好了吗?”
霜叶听见吱吱的声音,怔楞回神,“好了。”
低头看一眼在床上收好的包袱,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扯了一下。
她家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以前出行都要一车的行装,如今,只几件衣服,再无其它。待出来,看到桌上只动了一个的包子,一碗粥,连九江酥都一口未动,心中苦涩更甚。
公主最喜的就是吃,小嘴巴一天到晚不停,这些东西,原本都不够她吃一顿的。
这个客栈离李烨之的府邸不远,吱吱打了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守门的管事已经等在门口,朝吱吱行了一礼。
“江士子,在下是王府钱管事。”
吱吱略略颔首,由管事引着朝幕僚院子走去。待进了门,走到小道上,前后无人,吱吱塞一锭银子给管事袖中,“钱管事,范士子可在府中?”
吱吱对这府上的幕僚做了一些功课,李烨之身边幕僚最出众的就是范辙,深得他的信任。她要攻克的不仅是李烨之,还有他身边的这些幕僚。
人的思想,行为,和他生存的环境有很大关系,说是环境造人也不为过。润物细无声的去影响训化他们,才能最大程度上的为自己所用。
钱管事笑回,“范士子在府上的。”
范辙是当世大儒,有不少名作流传,吱吱眼里都是向往,“范士子的那篇《长林赋》做的真好,你可能安排我住到他的寝室边?”
钱管事颠了颠银子,“这不难,江士子只管交给我。”
谋士虽然不入朝,没有官职,但地位其实很高,便是身为皇子的李烨之也礼让三分,因此,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吃住,都是一流。
“这就是范士子的院落,”钱管事又指着旁边一座院子,“士子,你住这间可吗?”
虽说是都在一个院子里,但并不是一人一间的那种,倒是有点像后世的别墅,皇子府邸就是小区,这里每个小院子就是一栋单独的两层别墅,每个小院子都由栅栏单独围起来,形成独立的小院落,里面种植雅致的花卉。
吱吱扫一眼范辙的屋子,木栅栏围起来,门窗虽开着,却也没见到人。
“多谢钱管事。”
吱BBZL 吱又从钱管事那里套出了范辙的一些小喜好,从喜欢什么茶,到爱好什么酒。
吱吱这边的窗子推开,可以看到范辙院子里的一些情形,一个早晨,吱吱只看到一个小道童出入,也不见有旁人出入,看来,是个不喜交际的。
吱吱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