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笑着问,“你是怕左渊知道了真相,到时候执意要娶你,而你嫁给你,就必定会带给他杀身之祸,所以才想着远避吧?”
云敏静了片刻,“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那你会嫁给他吗?”寒远林追问。
云敏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会,我们只是陌路人而已。”
这样的话,寒远林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沉默许久,努力想要分辨云敏说的是真是假,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你嫁给我好了。”他突然开口,就这样直直看她,也没有戴斗笠,严肃的眉眼在说这句话时,更加严肃。
云敏浑身一僵,握茶杯的手僵在半空,隔着黑色纱帘诧异看他。
无声平静。
耳边来来往往的客人嘈杂声,马蹄声,老板伙计的吆喝声,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良久,寒远林忽然一笑,“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这样老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吗?”
云敏尴尬无比,似乎黑色帘子都遮挡不住,慌忙低下头,“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好了,马也歇够了,走吧。”
她慌乱起身,疾步走到外头,解了马缰,翻身上马,急忙就跑。就像吃了霸王餐,再不跑就要被老板抓住,扣下来洗盘子。
寒远林还坐在茶棚里,手里拿着茶杯把玩,眸中寂静的可怕。
他也不知道为何,方才莫名其妙问出那句话,但现在,却也不后悔。
只是云敏的反应,她是心里还记挂着左渊,还是害羞呢?
他想的头疼也想不出来,付了银子走到外头,骑上马,早已看不见云敏背影,连马蹄踏起的尘沙都已看不到。
烈日炎炎下,他骑马慢慢前行,前去与前方的人会面。
云敏一口气跑出十余里,脑子里才慢慢回过神来,勒停马,看了看背后,并没有人,连马蹄声也没有听到。
她下马来,把马缰系在路边树干上,背靠着树干,只觉得燥热无比,摘下斗笠挂在马鞍上,仰头向上看。
茂盛绿叶缠在树枝上,阳光星星点点洒下来,如同破碎的美玉。
她长长叹气,听到流水声,便往路边树林中走了几步,看到一条小溪,便蹲下来,双手洗了洗,待水面平静后,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清晰模样。
枯木死灰的眸光,没有希望,没有绝望,没有爱,连恨都没有。
她不像一个人,更像一棵树,一块石头。
因为她的眸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哎……”
一声叹息,她双手捧了水喝了几口。
水波消失后,她又看着自己倒影发呆。
她的余生,只剩下活着,左渊,那是自己的遥不可及。
其实,她的心里,对他还是有着爱意。
可这时,她突然在想,自己对左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爱情?
还是自幼一块长大,经年累月相处下,早已深不可破的友情?
但不管是什么,她曾经真的想过,要与左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曾定下一生的誓言,要手牵手,从青葱少年,一路走到满头白发。
可现在回头一看,两人所有的誓言,好笑的让人无奈。
两个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却说出誓言,要共同翱翔九天。而结果,却是连笼子都飞不出去。
十四年的感情,到头来,左渊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连一丝的信任都没有给过自己。这些年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吗?
她心中深深发问,可早已等不到一个答案。
“就算是你再好看,看了这样久,也该看够了。”
耳边想起寒远林声音,她急忙站起身,扭头看向站在小溪边,也站在自己身侧的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属猫的吗?我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哎……”他轻叹,转过身来,面对云敏,“我不属猫,我属蛇,巳年生,也不是我轻,是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我把你推下水淹死,你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好半晌才憋出话来,“我在想事情。”
“想左渊。”他毫不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没有,我……哎,我们不是要赶路吗?走啦。”她转身要走,寒远林看向她逃跑的背影,“你不是说,跟左渊已是陌路人吗?”
云敏浑身一僵,只觉得,从心脏流出来的血都是冷的,如同冰水,流遍全身,让她身体都凉了。
许久许久,她才转身看向面前人,“十四年,就算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是十四年。”
“所以你承认了,你所谓的远离,只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你的牵连。”
云敏怔怔看他,“原因之一,还有很多。”
寒远林迈步走到她面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