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算是躺赢了吗?
在律师的见证之下,索霓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夜,她又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账户里哐哐当当砸落大把钞票的声响。
这一年,索父因零缺勤率、五星好评100%,成为了好饱呀年度快递之星,上过好饱呀年度人物期刊,敬业爱岗,心中有党,让无数求职来公司的年轻人们争相学习,甚至是官媒也来点赞过,支持互联网新兴行业的发展。
与此同时,每一个月牧婳都会带索父定时去体检,且严格戒断他的烟酒,叮嘱他按时遵医嘱用药,时而久之,索父体检单子上的各项指标数值趋于正常,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人亦是越来越有活力。
年底考完期末考试以后,索霓看了一眼索父最新的体检单,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按这样的趋势,肺气肿这项疾病应该是找不上索父了。
目前索家根本不缺钱,索父年薪是以前交通运输公司的好几倍,那些坐着老本行一味嘲笑他的同事们现在看得眼都红了,甚至那原来的运输公司的上司,屁颠屁颠打电话给索父,低声下气地问好饱呀公司目前还缺不缺人。
索父笑道:“缺不缺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好饱呀目前用不起你,公司只招那些肯吃苦的肯在外边跑的人,陈哥儿你吹惯了海尔空调,坐惯了那电脑椅,要让你骑个小电驴每日跑十几公里,你吃不消的。”
那上司被内涵到了,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
颇具盛名的老国企一朝变成了夕阳产业,公司连月亏损造成财政赤字,公司领导层不仅没有按所承诺的那样支付薪酬,反而开始大幅度裁员以削减用人开支,一时之间工人下岗chao泛滥不已,全国无数工薪家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
那些默默墨守成规不愿接受新兴企业的人们,此刻不得不从井口探出脑袋,方才发现,这不再是一个垄.断的传统时代了,铁饭碗也容易化为泡影,那些原是混得最好的同一辈们,此时此刻不得不重新开始找工作,他们悲痛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们已经到了一个这样尴尬的年龄,拼脑力拼不过正牌大学的大牛们,拼体力又拼不过年轻人。
而年岁四十的索父,自然而然地成为同一辈人眼中的黑马,他原是失业待工,但在一年之内居然实现了逆风翻盘,在第二年后,他居然在好饱呀公司升迁成了管事层的经理了。
无数同辈都在慨叹自己早知道就像他那样做就好了,目前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他们老一辈根本无法对抗,为了养家糊口,他们不得不认清现实,并且去拥抱这个变化。
在同一辈还在为寻觅工作四处奔波之时,牧婳则正在考虑换房子的事情。
他们目前所栖住的这一桩筒子楼年久失修,没有电梯没有泊车坪,楼梯窄得既能两人并肩而过都很困难,安保工作其实也不太到位,上个月住在三楼的住户还发生过小偷入室盗窃的案子,警车一来将小偷当场拷走的场景,迄今为止还在牧婳眼前上演,她觉得索霓一个人上下学委实过于危险了,就不仅承担起了接送的工作,也顺带在房产中介处看起了房价信息。
殊不知,索霓每天上下学,都有一个少年在身后默默护送着,少年自动为少女屏蔽掉了所有风险。
第二年,索霓考上了省重点中学,云一中,牧婳也在浩瀚的看房信息里把锚点锁定了云一中附近的学区房。那个年代还没有学区房这种概念,没有炒房炒楼这等营销手段,地盘房价还蛮实惠便宜,在初一开学前一个月,索霓一家就租掉那套旧房,非常顺利地开始了新屋入住阶段。
说起来,陆隽森原是也要一起考入云一中,但考场上他发挥失常,只考到了普通的三中,据同桌说,是陆隽森没有填那张英语答题卡的后半部分,故意考少分。这个举动倒是有些出乎索霓的意料,那年暑假她特地给陆隽森发了一条短息,是问候语。
结果陆隽森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潜台词,说:“一直要追赶一个父母的目标,心很累,其实我很想做音乐来着。【叹息】”
索霓忽然想起来,三中虽然是普通的中学,但却有开放音乐生专业与相应的唱片公司训练通道,国内乐坛内很多天王级别的唱作人,他们就是从三中对接的唱片公司走出去的。
包括她同桌的爱豆也是。
索霓就编辑了一条百字鼓励短息过去,结果陆隽森说:“谢谢你,你是第一个鼓励我去追梦的人。”
索霓笑了笑,没有在回复。
初中的生活其实也就那样,三年很快一晃地就过去了,云一中实行封闭住宿制,只有寒暑假可以回家,也就是说,索霓在三年之内见到父母的次数不到十次,就在牧婳和索父偷偷为女儿的生活而掉泪时,索霓却在学校里重新当上了云一中的一姐。
不仅常年轻轻松松地稳居年级前三之位,颜値够打,态度居然也拽!
她很少会乖乖听老师的话,不写多余的作业试卷,不搞题海战术,老师想让她当学习标兵、在国旗下讲话、参加奥林匹克学科比赛等等,全被她冷拒。
按时睡觉,按时给家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