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感觉他那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怪rou麻的。
我非常想声明一下我真的不是不会啊,只不过需要多费点脑细胞……奚容却忽得握住我抓着笔杆的手,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个吻在我的侧脸上。
我都没反应过来,被他碰到的地方却迅速开始发热发烫,我怀疑我整张脸立刻就彻底红了。
这是医院呢?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亲?注意一下影响好不?
哎,不是,我刚才算到哪儿来着???
我义愤填膺地锤了他一下,控诉他打断了我的思路:“你干嘛啊,突然莫名其妙的……”
毕竟是公共场合,我有点不好意思,越说越小声。
奚容:“看你可爱。”
我:“?”
啥?我不就趴在那儿算个题嘛……
但我的脸好像更烫了。
接着我忽然想,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奚容,他估计会像一个有点恶劣的大哥哥那样,在我做不出题目的时候神情鄙夷地嘲讽我两句,趁我不注意在本子上写下一串正确答案,然后我们躲在教室的窗台边上悄悄接吻。
竟然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真好啊,那样的话,我们就有多一点的时间了。
正漫天神游着,奚容一手穿过我的腿弯,一手托着我的上身,一下将我整个抱起来,说:“回家了。”
我被他搂在怀里,有些犹豫地推拒:“但这作业我还没写完呢……我答应了那小姑娘的……”
奚容斜了我一眼:“怎么说?给你带回家去接着继续做?”
我讪讪地闭了嘴:“……”
那还是算了。
我们俩到家时已经挺晚了,第二天奚容还要上班,我赶他去睡。
奚容却未动,目光沉沉,好似有什么在眼底翻涌,我瞅着他的神色,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果然不出所料,他下一句就道:“搬回来吧。”
这话没头没尾的,我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让我搬回主卧,跟他一起睡。
心里那根摇摇欲坠的弦瞬间紧绷起来,唯独这件事,我万万不敢答应。
我暗暗告诫自己,我已经一步错步步错了,悬崖勒马,最后的底线可千万要守住。
现下我身上的异状虽然不明显,但日日同床共枕,我总有疏忽的时候,何况这时好时坏,完全摸不清规律,更不知道哪天会突然发病,要是被他发现端倪可就是实打实的完蛋了。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奚容Yin暗着脸色不再说话,径自回房了。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居然天已经黑了,我蒙了一下,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突然被睡神附体了。
我居然整整死死地睡了一天?啥情况?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躺太久了,四肢都有种特别不适应的僵硬感,我发现自己抱着我的大鲨鱼,哈喇子都流到了它的脑袋上,整个人造型相当不雅观。
我硬邦邦地躺了一会儿,十分耐心地等待身体的触觉慢慢回笼,之前发病严重的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皮肤溃烂以后疼一宿不说,第二天醒来我还得缓好久才能动得了,有种被鬼压床的感觉。
一开始我还相当惊慌失措,经历了几次,神经愈发粗壮,这会儿已经完全习惯了。
但还是好神奇喔,我明明是个“鬼”了,竟然还会被鬼压床?
这是什么原理啊?
等等……
昨夜在梦里,我好像又听见水声了。
我似乎还见到一个人,穿着一身漆黑到极致的斗篷,唯独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模样倒是很年轻很清俊,只是不知怎么地叫我觉得有些畏惧。
只消稍稍靠近,就能本能地感觉到这人通身冰寒,如同幽魂一般,通身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脑中乱乱的,原本我要是做梦,第二天指定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可这一回记得的内容却似乎多了些。
我听到那人冲着我,做出说话口型,吐出几个寓意模糊的词,什么“上去”,“快走”,梦境里,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却好像钟声一样浑厚沉重,在我脑海中反复回荡。
正胡思乱想着,卧室的房门突然开了,我尚未来得及动作——
是奚容。
一觉过去,他居然已经下班回来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他的表情有些怪,替我开了灯,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你睡了一天?”
我烙饼一样横在那里。
奚容走上前来,垂目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忽然有些心虚,心说他作什么一脸看猪的表情……我也不想的咯……
然后奚容一把抽走了我怀里的大鲨鱼。
我:“……?”
我留恋地看着软绵绵的大鲨鱼抱枕被他毫不怜惜地拎在手里,上面还沾着我的口水……奚容谴责的目光凉凉地撇过来,没说话。
蛤?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