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佩(https://.gongzi)
在过去了一个暑假后,我和奚容的距离好似更接近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状很美好,一切都很和谐融洽,我甚至在幻想,将来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结婚多年,咱俩老夫老妻的时候,生活估计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人是天生贪婪的物种,过了一阵子,我又开始渐渐不太满意了。
我想要亲吻他,想要拥有他,即使只是个名头,我也想要得快疯了,我想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边,然后用戒环圈住他好看的无名指,将我们的后半生都拴在一起。
贪心不足的人会遭报应吗?我不知道,也许连我现在拥有的都会一并失去,另一方面,在我知道他的性取向并不是同性时,我认为自己在做一件至少不那么光彩的事,这让我很犹豫。
开学之后我跟奚容又回到了“两地分居”的状态,虽然每天晚上也都能见,周末也依旧住在他家,但没法清早一睁眼就见到他的感觉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觉得是前阵子过于安逸快乐的生活把我给宠坏了,搞得我现在恨不得把眼睛取下来天天黏在他身上。
这天下了课,我照旧给奚容打电话,告诉他我还有一刻钟就能到他家,他却过了几十秒才接起来,我听到他那边的背景声音很嘈杂,好似他边上有好多人的样子。
在喧闹的噪音中,奚容的声音听不真切,我不由地将手机紧紧贴到耳边,努力分辨他到底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弥漫着,有男有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我不知那是什么场合,心里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只听那边奚容道了一句:“你别来了,今晚我有事。”
“你说什么?”
我好像听清了也好像没听清,那一瞬间,我甚至从奚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类似应付的不耐烦来。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终于烦我了吗?我不就打个电话来,打搅到他跟别人约会了?还是扰了他的好事?
奚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不论如何也没法诓骗自己是没听清了。
他有冷冰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你别来了,我有事。”
然后我好似听到那头有人起哄般地问他“谁啊?什么电话?”奚容没应答,或者他没有让我听到他的应答,总之他挂断了电话。
我花了半分钟时间反应过来刚刚都发生了啥,仔细想想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奚容有自己的朋友圈,有他自己的社交生活,我管得着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算什么啊?
但当时的情形下我完全没有冷静下来思考,奚容那几个冷冰冰的字就像砸在我身上一样,整个人胸口郁结,也可能是他这段时间实在太惯着我了,令我根本经不起一点点小挫折。
我感觉挂完电话后我就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我随手找了校园里的一辆共享单车,像一阵旋风一样迅速骑回了宿舍,进门,有两个舍友已经回来了,他们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回来了?东西没拿啊?”
他们都知道我下午下课后从来不呆在寝室。
我什么都没说,把背包卸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立刻开始启动电脑,电脑砰地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一个室友回过头来嗤一声:“咋了啊?脸这么臭?谁欠了你五百万?”
我脸臭不臭我不知道,但表情大概率是不太好看,但我也懒得装,爱咋咋。
在等待启动的时间里我急躁地按了十几次回车键,我感觉这电脑要是再不开机,我都能立刻把它拆了。
“哟哟哟,兄弟,消消火,悠着点。”我室友一边打游戏一边说,“听得牙酸,老贵的东西,你平时不是宝贝得不得了啊?不心疼啊?”
妈的,他不提醒我还好,他一说,我又想起这电脑是奚容给我买的。
心里的小火苗不知是因此燃得更旺了,总之电脑终于启动完毕,我迅速地从某个文件夹的入口点进去,一路翻到某个隐藏的程序里面。
我是个学计算机的,大言不惭地说学得还不错,虽然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个遵守社会秩序的良好公民,不会用我学到的技术做什么坏事。
唯一一次,就是我突然脑子一抽,在奚容的手机里装了一个我自己开发的小程序。
我也没隐瞒他,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汇总了各种生活常见工具的程序,包括温度计、地图和导航、计步、小便条、重要日期提醒功能,还汇总了网页上的天气信息和出行贴士。
我给奚容安装完,说想让他帮我试试好不好用,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bug。
但实际上,这就是我特意为他设计的一个小程序,我没打算把它推广或者公开,奚容是它唯一的使用者,也是它从创造出来起唯一的服务者。
这里面有一个叫作“每日一言”的功能,小程序内每天都会随机显示一句从互联网上寻找的正能量文字语句,自动排版显示,比如“你受过的伤都是勋章”这种又土又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