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竟然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沟通了。
我想说,奚容,你看看你自己,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即使是情侣,也没有一言不合就把人囚禁起来的道理吧?
我心里郁闷极了,大声道:“你现在就放我出去,要么给我钥匙!”
奚容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第32章
……靠。
奚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无论我怎样同他理论,他就是那么一副不可能被动摇的顽固态度。
他的意思很明白——
其他事他什么都能满足我,但让我踏出这扇家门,做梦。
我真的不懂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吵到最后,我说,你到底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意愿,你把我关起来,你考虑过我天天只能呆在家里是什么感受吗?
奚容道,你觉得闷?
我拍着桌子说,对啊,这不是废话吗,谁天天被关在家里不会觉得无聊。
奚容面无表情地道,如果这是你抵触的原因,我可以换个工作,或者辞职,每天在家里陪你。
我当时听他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心里真的,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什么别的。
他竟然还要为了我辞职?
这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但其实比起恼火,我更多的还是担心。
放任他一日日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但我又无力极了,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像一根顽固的钢铁,我使尽力气,他却纹丝不动,就是没法把他拗回正常的样子。
心里又急又气,我说不过他,最后只得一头钻进卧室,忿忿地甩上房门。
烦,不想理他。
我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床上,内心一团乱麻。
过了一会儿,房门响起规律的三下敲击声,奚容的声音传来,依旧是一副清冷淡漠的口吻:“你出来,我们谈谈。”
我没动,干巴巴地隔着空气冲他吼:“你又不听我的,咱俩没什么好谈的。”
他就没再出声了,我盯着一地虚空沉默着,接着门外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是他走了。
我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无处着落,只能焦虑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折腾半天,我也始终没能找出个对策来。
夜深了,我心想这事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正打算睡,规则克制的敲门声又不期然地响了起来。
奚容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我没应,假装已经睡熟了。
反正家里有两间卧室,让他到另一间凉快呆着去。
我料想我不回应,他就会自己走了,谁知没过一会儿,他又继续敲了门。
如此往复好几次,我都被他弄得烦了。
我抓了抓头发,一脸暴躁地爬下床,刷地拉开门,口气相当不好地问:“干嘛?”
他站在我门口,身形如松柏,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很累,我靠着门,以为又是一顿吵,他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热牛nai到我手里。
干什么?把我当小孩吗?
我接过杯子,正欲说点什么,奚容却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好,行。
他在外头等了半天,一副我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样子,敢情真只是来给我送牛nai的。
我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端着杯子回了房间,一小口一小口倍感珍惜地喝完了,一滴没剩。
当晚我整个人都焦躁万分,睡也没怎么睡好,起夜了好几次,后来愈发睡不着,干脆睁着眼睛瞪着空白的天花板。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都跟奚容同塌而眠的缘故,一时间旁边空落落的,我已经开始觉得不习惯了。
早上起来,已经快中午了,我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出去,暗自祈祷奚容已经上班去了。
事实证明我真是相当有先见之明,他果然没走。
奚容就在客厅坐着,他靠在沙发上,看书,光斑落在身上,让他处在一种明暗交汇的融洽光线中,整个人像一幅画一样。
我开门的动静不大不小,他闻声转过头来,随口问:“醒了?”
我差点想问一句他怎么还不去单位,出口之前想想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我咬了咬牙根,没说话,当没听见,视线如注视着一团空气般掠过他,径自转进厨房。
桌上摆着一盘金灿灿的半熟煎蛋和一碗热腾腾的杏仁nai燕麦片,我的手顿了一下,绕过了这两样东西,拿出柜子里的切片粗粮面包,刁了一片在嘴里,转身又回了房。
奚容在我身后默默注视了这一切。
第33章
一个早上我都没怎么搭理奚容。
干面包咽得我差点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