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由于于书良的突然到来,家庭内部会议还是被迫中场休息。
江柏,江析和江暖去了书房,陈乔岁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nai,喝的是一小罐儿旺仔牛nai。
“看够了就走。”魏柔低声对于书良说。
于书良笑:“不走,阿柔。我想你。”
“我想你走。”魏柔低头摸索着她的手机。
“我担心你。”于书良说。
魏柔还是无悲无喜的模样:“不必担心。左右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能康复。”
语气多少有些和缓。
现在的魏柔并不擅长应付来自他人的好意,但她不是没有心,于书良待她好,她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于书良面上温柔低喃,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很多年前,魏柔留下了星星之火,很多年之后,星火燎原。
于书良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看着魏柔越是平静,他越是想把那平静打翻。如果那张常年僵硬的脸上能出现一丝别样的神情,该是多么令人惊喜的事情。
“好好吃饭,明天找你上学。”于书良终于打算走了。
“走了,走了!”正在书房偷偷摸摸向外张望的江析冲身后的两人说。
江柏开门出去,他真不明白江析是怎么想的,明明在自己的家,为什么他们反而像做贼一样。
反正从小他都不理解江析,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江暖去送于书良:“欢迎下次光临。”附赠一个鞠躬,这一拜,感谢的是于书良对妹妹的照顾。
鞠躬的时候被于书良伸手推了一下脑瓜子,整个人趔蹶了一下才站好,而于书良已经走了。
“淦!”江暖骂骂咧咧地开始吃饭,喜得来自亲爹的白眼一枚。
生活如常,但也有一些不寻常。比如江暖开始浅眠,夜晚时常醒来,下意识地看向睡在旁边的妹妹;比如大家最常说的一句话变成了“魏柔/阿柔/小柔,你该吃药了”;再比如于书良更加粘人了,跟魏柔简直形影不离。夏令营本就接近尾声,三人索性都不去了。
就这样,江暖比赛的日子到来了。
此次比赛由华中友谊协会一手举办,汇聚了来自大江南北各个高校及民间车队的优秀卡丁车赛车手。江析和江暖都非常重视这次比赛,于是整个江家加上一个于书良都到达现场为江暖摇旗呐喊。
比赛开始,观众们注视着场上的卡丁车,赛况激烈,而江暖一马当先,她张扬狂妄到不屑与他人为伍,眼前的赛道就是她的征途。
在嘈杂的人声和声嘶揭底的呐喊声中,魏柔悄悄起身去了厕所,于书良紧随其后。
“你为什么跟着我?”魏柔问。
“我乐意这样。”于书良的声音扬起,最后一个字像是有一个小钩子一样挠着魏柔的心。
魏柔恶从心来,她压低嗓音说:“江暖这个人可真是运气好,像她那么蠢的人竟然也能当赛车手,如果我有和她一样的运气,一定会比她更厉害。”
于书良毫不犹豫地赞成道:“你说得对。”
魏柔张张嘴,不知说什么是好,于书良啊于书良,难道你连一点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吗?就算没有是非观,我都这般说你的朋友江暖了,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我哪句话说的对?”魏柔追问。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于书良格外认真。
魏柔忍住心中的崩溃,说:“其实江暖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她对待赛车的态度是认真的。”她被迫自己打自己的脸,并且非常不想理于书良这个傻子。
魏柔总是时常怀疑周围的人都不正常,而那些不正常的人正在企图把她也污染得不正常。
从厕所出来,魏柔就看见站在盥洗台前的于书良,她洗了洗手,正要去烘干机那边烘干。
于书良就拽住了她shi漉漉的手,用提前拿好的纸巾给她一点点擦干,郑重的模样像是在擦拭什么贵重的瓷器一般。
“走吧。”于书良很自然地牵起了魏柔的手向前走,魏柔难以忍受地甩开了他的手。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没有其他关系,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魏柔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正好看到江暖夺冠的一幕,蓝紫色的战车一马当先,率先完成了比赛。
人群的呐喊声如大海中翻滚的波浪,一浪盖过一浪,在这种诡异的喧嚣气氛中,魏柔痴痴地望着赛道终点的那个人,那个女孩儿和她有着相同的容貌,却已经拥有了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魏柔所日思夜想,求之不得的,被江暖轻而易举收入囊中。
于书良没有看夺冠的江暖,他时刻注意着魏柔的神情,他低头凑到魏柔的耳边,说:“阿柔,你好香。”
正陷入自己情绪的魏柔:“……”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旁边的江析见魏柔往自己这边凑,抬手搂了魏柔的肩膀:“你看你姐多厉害,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魏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