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眼屎你整个人压她身上!”江暖一枕头打到于书良侧腰上,于书良被打得摇摇晃晃。
“我没有。”
“还狡辩!”江暖又给了于书良一枕头。
“给你解释你也不听。”于书良叹气。
江暖又要拿枕头抡他。
于书良赶紧抬手阻止了江暖:“我真的在给魏柔扣眼屎,但你刚才一打我,把我打得压上去了。不信你问魏柔!”
江暖压根不听他狡辩,狡辩来狡辩去不就成她的错了吗?江暖不背这黑锅。
她挥着枕头继续打于书良,表打还边喊:“你还真亲了!于书良,你可要点儿脸吧!”
魏柔紧紧抱着自己,恶劣地想,江暖和于书良一个蠢,一个贱,凑成一对儿算了,何必来糟蹋她呢。
“江暖,住手!”办完手续回来的江柏看见这一幕赶紧制止。
江暖还没打够,听见她爹的话,又抬枕头打了一下。
“江暖!”江柏厉声喊江暖的名字。
“你们俩先出去,别打扰魏柔休息。”江柏把两个大吵大闹的人赶出了病房,而他自己凑到魏柔身边,拉了拉魏柔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小柔,捂着不闷吗?出来吧,他们俩走了。”江柏哄着魏柔露出头。
魏柔委屈得快哭了:“爸,你怎么才回来?”哭唧唧的语调完全不像她平常的声音。
原来在她内心深处最信任,她认为最值得依靠的人,是她的父亲。
虽然在她最痛苦的两年里,她的父亲杳无音信,但她依旧无比渴望着父爱,因为母爱于她,实在是苦难。她希望从母亲那里受到的伤害能从父亲这里得到些许补偿。
江柏用宽厚的手掌擦去魏柔额头的虚汗,又为魏柔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头发。
“睡吧,睡醒就回家。”
魏柔说:“我不坐车。”
“好。”江柏回答。
魏柔说:“爸,我不能赛车了。”她闭着眼,平躺着,眼泪从眼角流出。
“没事儿。”江柏说:“小柔那么厉害,”他哽咽着:“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第5章
五:出院
“哎呀,我的nainai呦!”江暖赶紧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话毕,她又问护工:“怎么把我nainai送来了?”
nainai陈乔岁用拐杖敲了敲江暖脚下的地面:“来都来了,别问这些没用的。你鞋呢?”
江暖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脚,虽然是夏天,但脚底板贴着医院冰凉的瓷砖还是很冷。
她撅起嘴:“我爸把我赶出来了,他就没想着让我穿鞋。”
“又干什么破事儿让你爸生气了?”陈乔岁和蔼地问江暖。
看吧,儿子是亲的,孙女是送的,nainai清醒的时候谁都认得,可心是偏着她儿子的,nainai不清醒的时候,认得谁不认得谁得听天由命,但这俩儿子从未认错过。
江暖认错:“我打扰魏柔休息了。”她才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nainai。
“哎,也是活该。”陈乔岁感慨。
“书良,你呢,怎么也在外面?”陈乔岁问。
于书良挠挠头:“我和江暖犯了相同的错误。”
陈乔岁用拐杖点了点地,在护工的搀扶下打开了病房的门。
“去穿鞋。”陈乔岁对江暖说。
江暖赶紧进门,一边穿鞋一边偷瞄魏柔,魏柔闭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的模样。她没有多看,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nainai,爸爸和魏柔三个人。
听见关门的声音,魏柔才睁开眼睛。耄耋之年的老人恢复了清醒,混沌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Jing明。
“小柔,好孩子,让nainai看看你。”陈乔岁仔细看着魏柔。
魏柔喊:“nainai。”
“好。”陈乔岁用她干枯的手掌抚摸着魏柔娇嫩的面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好。”
老人的手掌温暖且干燥,声音悠远而醇厚。她背诵的是《孟子》里的至理名言,舜发于畎亩之中,这些知乎者也的文言文越过千载浮动的时光回荡在魏柔的耳边,在陈乔岁的口中诵出,饱含着对魏柔的期望,又似乎饱含着老人一生的心酸。
“小柔,好。”陈乔岁像是还清醒着,又像是糊涂了。
江柏把老人扶起来,送出病房外,让护工带陈乔岁回了家。
看见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江柏把病房门关住,问:“知错了吗?”
江暖和于书良纷纷说到:“知错了。”
江柏又问:“错哪儿了?”他连着于书良一起训了,两家人做邻居这么多年,他早已把于书良当成自家的小辈。
这题她会!江暖答:“一错在不该在医院大吵大闹,扰乱公共秩序,影响妹妹休息。二错在,”她抬眼埋怨地看了看于书良,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