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咒印又多了几个,原先的那些颜色也更深了。
怕他热得难受,涉月取来方巾为他擦拭一边,算是勉强降了些许热度。
涉月再去花苡房中,刚入门便觉得热量充斥整间屋子,即使开了门窗还是无用。
她额间的咒印颜色越发像血,涉月隐隐有些不安。喂食完后,再将门窗的缝隙开得大些,被褥也从她身上去了。
涉月还是回到风寻房中,未知的咒印越发奇怪,她不敢大意,今晚便同他共枕罢,莫叫他热死了都无人知道。
发善心的下场,是涉月自己热了个半死。
她原先将他往里一推,便睡在他外侧,夜里温度升上来后,她直接踢了被褥,连带着风寻也被他踹了两脚,踢到墙边。
可还是无用,涉月只能打开房门,搬了张椅子坐在风口,倚在门框上,才算稍微舒服地睡了一觉。即使第二天醒来脖子疼得要断了……
涉月伸了个懒腰,感觉屋内的温度又升了些,她将门窗开到最大,靠近他身边看了看。
她却突然傻眼,只见风寻身上一片红光漫放,原先有咒印的地方全都红肿起来,快要溃烂了。
烧烂了吗?
涉月一探他额头,心下一悬,已经烧到烫手的程度了。
她即刻冲到花苡房中,见她身体无恙,只是咒印还在加深,那口气也没缓下去。
涉月即刻叫醒小胡桃,与他一人端水、一人为风寻擦身,忙活好久,他身子的温度却不降反升,涉月心又一紧。
她拍拍他的脸颊,摇晃他的脑袋,一遍遍呼唤:“风寻!风寻!”
他却无反应。
涉月急得手足无措,只得暂时施术凝结冰块放入他房中,试图以此降温。
冰块起初有些作用,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也很快融化。涉月再没有办法,急得哭了出来。
小胡桃也惊慌失措,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拿不出个主意,不免焦头烂额。
“风寻!死东西!你给我醒过来!你想干嘛啊,活活烧死自己吗?你下的什么破咒术啊,将军没醒过来,你也这样了,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啊,把自己也弄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办?两个重要的人躺在我面前,我什么也干不了,你也不醒来教教我……”
涉月声音越来越哽咽,身子哭得抽搐,小胡桃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涉月一时间像被引发了泪腺,却哭得更大声了。霎时整个宫殿都是他们的哭嚎声。
涉月伏在他床头低头抽泣,一只手搭在他脑袋上,将她一抚。她立即抬起脑袋,看着那只手。
“涉月……”
“死东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你吓死我了……”
涉月像个委屈的孩子,身子突然更加剧烈地抽动起来,眼睛里的水光也要蔓延出来,将他整个淹没。
“将军!”
小胡桃也冲了过来,坐在他床沿。
风寻眼睛微睁开一道缝,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叹出一口气。
“你们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他双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却因为无力上身直不起来,涉月便伸手将他后背揽住,双手用力一提,将他上半身抬了起来。
小胡桃折好被褥垫在他腰后,让他靠在床头。
涉月握紧他的一只手,即使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ye,即使他的手烫得吓人了,她还是抓得他指尖都泛白。
“死东西,你怎么回事啊,转生术到底是什么咒术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你看看你的身体,都快要烂开了,很吓人知不知道啊!”
风寻眼中也泛起水光,用力将她的手也握紧,费力地笑笑。
“你们哭得那么大声,吵死了知不知道?我要是再不醒来,是不是要将我埋了啊?”
涉月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破口大骂道:“你要是敢死,信不信我连你的尸体都毁了!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打你啊!!”
涉月一边哭泣一边攥着拳头砸向他的肩膀,风寻吃痛,连连求饶。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老实交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暗自承受了许多,为了救将军,将你自己也搭进去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要救她你也可以将咒术告诉我,我来施术啊,你和她非亲非故的,与她的关系还是建立在我的基础上,也不知道你较什么劲!尽会叫人担心!”
风寻抬头擦了擦她的泪痕,捏了下她的脸颊,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也学她的样子撅着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
“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关系啊,她也是我重要的人,也是我要守护的人啊,如今再次相遇,我怎敢再叫她一人承担伤痛啊。”
风寻昏睡之时做了一个梦,当日北境王宫遭遇雷劫之事,在他脑海里又重演了一遍。
小殊儿在他怀中哭笑的模样,以及缠着他要亲吻、要拥抱的画面,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