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遥也不勉强,收回手,又恢复刚才的神游的状态。
“好啦。”周闻将头发擦到半shi状态。
宋遥拢了一把头发到胸前,手指揉着细软的头发,说:“谢谢你呀。”
周闻微笑不语。
“还痛吗?”宋遥忽问。
“嗯?”
“刚刚那一棍,还痛吗?”宋遥扭过头看向周闻。
只听周闻微微一笑,说道:“还好。“
他总说“还好”宋遥都习惯了。
“我能看看你后背的伤口吗?”宋遥问。
周闻二话不说就脱了上衣,转过身去,将后背对着宋遥。
“好多伤疤呀……”宋遥叹道。
他的后背随了今晚被那男人狠狠打下的那一棍所留下的一道淤青之外,还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甚至还有烟头染过的痕迹,简直是触目惊心。
宋遥抿紧双唇,满目心疼地看着那些丑陋的伤疤,忍不住抬手去抚摸。
“怎么那么多疤痕呀,我和你住一起那么久了才发现。”宋遥淡淡地说道。
周闻侧着头,说道:“那都是以前上学留下的,还有一些是在特殊学校时教官打的。”
“难为你了。”宋遥叹了口气。
周闻转过身来,笑了笑说:“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宋遥垂下眼眸,片刻,忽而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周闻冲她背影问。
“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话音落下,宋遥已经出了门。
……
十几分钟过去了,晚风忽地大了起来,树叶一阵摇晃,沙沙作响的声音像极了催人入睡的白噪音。
家门被推开,宋遥提着一小袋东西回来。
有些困倦的周闻本就是闭目小憩,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睁开眼来。
“你困了?”宋遥见刚才周闻闭着眼睛。
“有点。”周闻说道。
“那我现在给你上点药,你早点休息吧。”说话间,宋遥将袋子里的药油拿出来。
周闻微眯起眼睛,恍然地笑了笑,说道:“原来你刚才去买药了。”
“嗯。”宋遥边拧开药油边说,“你那道淤青要用点药油才能好得快一点。”
说着,宋遥将药油滴上几滴在手心,然后双掌摩擦一下就往周闻后背那道淤青上抹去。
“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活血化瘀,很好用的,大概抹个两三天就会好了吧。”宋遥估算着时间。
“应该吧。”周闻声音舒缓,闭着眼睛像是在享受按摩一样。
事实上宋遥抹药油的手法和力度就是很像在给周闻按摩后背,让周闻感觉很舒服。
“你的手臂伸过来。”宋遥记着周闻手臂上还有上班留下的淤青,顺便也抹一点药油会好点。
周闻将手横在她面前,宋遥继续给他上药。
阳台外面浅薄的灯光照过来,环境显得有些许昏暗,这让周闻一张脸晦暗不明,但却能清晰地感知他隐隐带着一丝清浅笑意。
……
这夜,宋遥比以往每个晚上都早睡着,因为有了风扇。
之前没有风扇,宋遥都会安静下心情来,不乱动才能入睡,但现在有了电风扇,风扇一阵一阵地扇出凉风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台电风扇是传统的可伸缩落地扇,除了有档位的调整还有摇头功能。
由于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风扇是开了摇头的,风扇就这样吹一会宋遥又吹一会周闻,一来一回地活动着。
此刻宋遥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但她却睡得不安稳,一直轻浅地蹙着眉头,似陷入着一场无法形容的噩梦当中。
其实宋遥极少做梦,然而现在她却梦到了已故的父母。
也许是晚上时看到男人家暴女儿的激烈场画勾起了她内心不为人知的过往,让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因此才做了一场梦。
梦中宋遥长得初中女孩的模样,脸蛋稚嫩白皙,看上去娇软可爱。
她依偎在和蔼可亲的母亲怀中,与母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忽地房门被一脚踢开,房中的温馨画面被打破,只见一粗犷凶戾的男子气冲冲地踢门而入。
那是宋遥的父亲。
她父亲发狂一样冲进房间,拽着宋遥母亲的头发就往客厅拖去,随着拳脚到rou的声响落下,母亲痛苦的嗷叫与啼哭不绝于耳。
宋遥害怕极了,她不敢直视那个残暴的画面,泪流满面地躲在房间里。
直到母亲不再发出声音后,宋遥彻底慌了。
她光着脚丫飞快跑出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母亲。
母亲奄奄一息地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气息格外浅薄,像是下一秒就呼吸不过来,会窒息而亡一样。
宋遥顿时痛哭流涕地趴在母亲身上,嘴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