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住在萨凡纳的酒店里,带了十几个奴隶伺候,还带来了自己的马车,衣服鞋帽带了好几箱,虽然没有100件衬衫的排场,也差不了多少。
“我以为你在萨凡纳有自己的住宅。”
“我不太常来萨凡纳。”
“萨凡纳太小了,查尔斯顿同样的小,你该去巴黎看看,巴黎才是真正的大城市,比纽约、华盛顿还要大。你能相信吗,巴黎住了100多万人!人太多了,没有足够的地方住下那么多人。皇帝登基之后开始重修城市,道路变宽敞了,旧房子拆除,盖起了新式的楼房。”约瑟芬身处在正在大改造的巴黎,觉得前后对比很有意思,“但糟糕的是,外出有时候变得非常不方便,到处都在修路,一下雨满地泥泞,根本没法出门。”
“我还没有去欧洲游历过,一直没有机会……”
“噢,你真的应该去游历一下,有机会的话。”
“有机会的话。”莱昂纳多微笑,“你喜欢巴黎吗?”
“还行。不过更喜欢西班牙,听说意大利也很不错。妈妈,我们明年能去意大利旅游吗?”
爱弥儿有点惊讶,“去旅游?”
“是啊,我没有去过意大利,您和爸爸要是带我一起去意大利玩玩该多好。”
“你去过,你忘记了,那时候你还很小,才6岁。”
“是吗?可我都不记得了,大概太小了。”
莱昂纳多等她们母女说完旅游的事儿,才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能走了吗?6点多了。”
约瑟芬站起来,“我上楼换衣服。”
*
她花了半小时换衣服,最后穿了一条桃粉色的长裙,裙摆钉有珍珠小花,披一条雪白的狐皮披肩,白色小羊皮长手套直到肘弯,一顶暗红色天鹅绒的圆形小帽恰到好处的戴在她可爱的小脑袋上。
很明显的涂了唇膏,红唇娇艳欲滴,唇形似丘比特之弓。
莱昂纳多站在楼梯下面等她,他仰头望着她的面庞,很克制的微笑着。
她知道自己是美的,也知道他被她吸引。他眼眸明亮,亮得像是什么野兽。
奇怪呢,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传统又普通的南方绅士,远远没有法国男人的迷人魅力,也不像法国男人那样懂得说甜言蜜语,可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受压抑的热情,让她禁不住要猜猜这人的真实面目是什么。
男人嘛,过于年轻的多半冲动又愚蠢,稍微年长的又会变得世故又庸俗,所以男人虽多,有趣的男人不多,能够当成丈夫的少之又少。
如果你身处一个女人不能主动离婚的社会,又不能不结婚,那么要么选择一个会很快死去的家伙,或者Jing心挑选一个很长寿又不会太快令你感到厌倦的男人,才是最优选择。
她走到楼梯的最后一阶,向他伸出手臂,他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带她走下最后一阶。
*
晚餐很丰盛。
萨凡纳不大,上好的餐厅不多,上等人家庭更多的在自家餐厅请客,以有一个好厨子为傲,要是哪家的厨子做宴席居然叫客人不满意,主人都会觉得羞愧。
上等人什么都爱攀比,家里有没有好厨子也要攀比一下,如果家里有个美丽的女儿,当然更加会是攀比的一项。
爱弥儿很满意的看到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女儿。约瑟芬自从回到萨凡纳,立即成为了本地女性偷偷模仿的对象,她穿的裙子的样式、腰间蝴蝶结的打结方式、帽子的样式和佩戴角度,便成了样本。
萨凡纳本地太太小姐们都非常喜爱巴黎的时装样式,由于时效性的缘故,巴黎的时装画册要过至少大半个月才能到,而等到本地裁缝学会怎么做,那又得是半个月之后了,但实际上美国南部的流行趋势比法国至少要晚一年,其中原因没人能弄得明白。
瓦lun迪太太忙得要命,招收了4名学徒打下手做零碎的活计,据说还得招4名学徒,订单源源不断,要做到明年春天。
斯嘉丽离开的时候带了两大箱行李,装的全都是新裙子,她爱得不行。苏lun和卡琳也各做了两套新裙子,她俩也就非常满意了。
莱昂纳多请罗毕拉德太太先点菜,又让侍应上酒。
佐治亚州不产酒,好酒都是法国进口的,美国向英法出口棉花,进口棉布、丝绸、酒和其他奢侈品。
等上菜的时候,莱昂纳多说到他在加利福尼亚州有一个金矿,勾起了约瑟芬的兴趣。
“你看过工人怎么淘金吗?你不在那儿看着行吗?”
“我有一个监工,我把金矿交给他,他一年给我一定重量的金块,其他的不用我管。”
“啊,我懂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的金块用来做什么了?卖掉了吗?”这就等于监工承包了金矿,缴纳一定的承包金,其他都是监工的。他既然不能待在金矿上监工,还不如让监工得到一点实际的好处,金矿主人不在的话,监工怎么可能不偷偷私藏金块。
“存起来了。”
“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