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充盈了他的心脏,他好像无数次在那山峰上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心底一片荒芜。
念鱼收回目光,顺着眼前的小路不断行走着。他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
他走到这条路的尽头,面前是一片血红色的池塘。
那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滴水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看着血池,有一种下意识的亲近。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这不是谁的血,这是他的血。
他与这血池曾经互为一体,也只有他自己的血,才会让他产生这种亲切感。
念鱼没忍住走进几步,忽然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猛地疼痛起来,他半蜷缩在地,冷汗淋漓。
念鱼从床上惊醒,睁开眼,看见青色的床幔,知道自己已经从刚才的梦境里醒了过来。
他将手放在胸口处,感受着不断跳动的心脏。所有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好像之前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但他知道,那不可能是错觉,那种清晰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梦。
或许是他潜藏在记忆里的东西,只是被他忘却或者封印。
今天不知道触碰到什么,不小心打开了记忆的一角,这才有了今天晚上的这个‘梦’。
念鱼披着外衣走到窗台前,推开窗子,外面一轮硕大的明月,正散发着清幽的光辉。
一层朦胧的月光像轻纱一样,从窗户投进屋子,笼罩在站在窗台的人身上。
念鱼沐浴着这层光辉,那张稍显柔和、幼态的脸显得无比圣洁。
寂静的夜晚,鸟虫鸣叫的声音,旁边住着自己喜欢的人……
这一刻,念鱼放下自己在梦中的不安和焦躁,侧身坐在窗台上,手拿酒与月共饮。
忽然,念鱼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他扶着窗台,身子探了出去。
奇怪,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探他。
然而外面依旧是明月悠悠,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见此,念鱼站直,关上窗户,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第二日,舒鱼和念鱼刚刚下楼,就在楼下看到一白一红两个身影,不是月宿和秦初月又能是谁。
“舒鱼师妹,念鱼师弟,早。”月宿笑着对他们打招呼,好像昨日的争吵没发生一样,“我听说过晚上这里会有一场小型拍卖会,特意来邀请二位与我一起。”
“不必。”舒鱼拒绝道,“我和师弟有事先行一步。”
“舒鱼师妹,是我得罪你了吗?为何我感觉你很讨厌我。”月宿拦在舒鱼的面前,“昨日回去我仔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师妹,还请师妹告知。”
“道不同,不相为谋!”舒鱼怎么可能把真实原因告诉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修炼无情道,实在不宜与别人有过多的牵扯,这与我道途不利。”
“月宿师兄的师妹那么多,又何必非要招惹我?”
“师妹和别人不一样,我对师妹一见钟情,我心悦师妹。”月宿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另一个人,心底忐忑极了。
他虽然对自己的一切都非常有自信,但是舒鱼师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舒鱼师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我见到师妹的第一眼起,师妹就已经住在我的心里,放不下,舍不了。如此,师妹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心知师妹修炼无情道,但无情道道途艰难,我愿意助师妹一臂之力。”
话落,场上所有的人都被惊住了。
愿意助无情道一臂之力,这对一个女性无情道修士而言,只能是杀夫正道。
现在的杀夫正道和很久之前的杀夫正道不一样,很久之前死便是真的死了,现在虽然有秘法,可以保一条命,但是要损失全部的修为。
也就是说太初宗首徒,为了助心爱的人得道,甘愿放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重新修炼,这是何等感人肺腑的深情。
众人看着这件事另一个主人公,她会如何回答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师妹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会上报宗门,不会有人来找师妹的麻烦。”月宿逐渐靠近舒鱼,“师妹,我是真的喜欢你,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滚!”舒鱼冷冷呵斥道,“我这辈子就算不能再进一步,也不会做出杀夫正道这种事。”
“就算需要杀夫正道,杀的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月宿,你应该感到高兴,这是城里,不能随意伤人。”
说完,舒鱼回了房间,关门扶墙,对着墙角不断呕吐。
恶心,好恶心……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为什么他能说出那种话,他不觉得虚伪吗?
明明是想算计她的骨头,却偏偏做出一副情深的模样,这是要做给谁看?
前世也是这个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对她死缠烂打,说会好好照顾她,有太初宗护着,没有人敢动无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