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还这么近距离和自己说话,陈晏涨红着脸不敢看她。
他跟个木头一样无趣,鹊鹊听到英娘在屋里喊她,把头发一挽就急匆匆回去了。
陈晏在廊下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完成侯爷吩咐的任务。
柳玥起来没看见人,鹊鹊把谢易出去时候的话复述了一遍,她朝门口张望了下,果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影。
“你就让人在外面坐着,不叫他进去坐坐么?”
“我喊了,他不肯。”鹊鹊嘀咕,“脾气倔得很。”
陈晏听到侯夫人叫他进去,还有些迷惑。
柳玥只是想问问郭洸的情况,绿绮在侯府养身体,门都没法出,有郑叔和孙先生看管她倒是不担心。
“郭将军先前是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可以下地了。”陈晏说着前几天去看望郭洸时候所见景象,“只是现在局势微妙,不方便带您去看望他。也请侯夫人不要随意踏出这个院子的门,如果您要出去可以跟侯爷说一声,自会有人陪您。”
“我们在帝京被软禁,难不成在青州还要……”鹊鹊话没说完,被柳玥扫了一眼。
“那现在……太子在何处?”
陈晏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理应女子不当知道这么多,可她是镇北侯夫人,在帝京所作所为他也有听闻,并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子。
“不方便说也没事。”柳玥不为难他。
到时候直接问谢易就是了。
柳玥在青州城逛了逛,北地的民风和帝京完全不同。帝京到处是花团锦簇,遇上春夏时节,游人如织。
青州却是一片萧条,街上大多时候只有零零散散的摊贩和一些玩耍的孩童,尤其是风里都带着沙砾,她才没走多久,裙边都沾到沙尘灰土了。
哪怕是水灾后的河台,也比青州要好上许多。
城里统共也就一间大点的酒楼,里面客人不多,有些是在此的驻军,难得休息进来喝口酒,见到陈晏先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刚想调侃几句小头领怎么喝酒来了,便注意到他是陪着身旁的女子来的。
柳玥听到他们与陈晏认识,估摸着是军中的人,挑起锥帽薄纱向他们点头示好。
惊鸿一瞥,酒客们不由得呆在原地,即便柳玥已经上楼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了怎样美貌的女子。
如果青州有这样漂亮的姑娘,早已名动青州城。
这女子面生,从未见过,而且举手投足都是和青州姑娘不一样的温柔大方。
他们猜想应当是近日传闻要来青州的镇北侯夫人,亲眼所见,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谢易对夫人念念不忘,哪怕被将士们笑话惧内,也不厌其烦地给旁人讲述他夫人有多漂亮人有多好。
柳玥看了半天菜单,把店小二紧张地一头汗。
他哪招待过帝京来的贵夫人,好歹他也是接待过镇北侯的,对方也只是随便指了几道菜,没怎么挑拣,但是面前这位看了许久,也没说吃个什么。
柳玥也不是故意为难他,是她真的不知道点什么好。
帝京酒楼的菜单写得朦朦胧胧,什么“绿肥红瘦”“满园春色”之类的,但是盲点端上来的菜也是能尝尝的。
青州的菜单……未免太直接了。
她看了半天,叹口气,把菜单递给了陈晏。
陈晏也不知道帝京来的侯夫人爱吃什么,他只陪着谢易来过几次,索性照着谢易的喜好点完了。
他们坐得是二楼雅间,虽说是雅间,也没有什么能看的风景,除了无人打扰外实在是没区别。
鹊鹊给她盛了羊rou汤暖暖身子,出门在外,柳玥也随意些,让她们坐下一起吃。
虽然鹊鹊嘴上没个把门,但到底是高门里教出来的婢女,一举一动都很规矩。
陈晏吃饭都不由得慢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小丫头吃得一嘴油还不好意思用手抹,非得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掉。
谢易原定今天一整天都陪柳玥的,好好缓解一下半年来得相思之情。
谁知道哈什那边突然出了问题,必须得赶过去一趟。
自从被“熬鹰”熬了一回,他对镇北侯的手段心有余悸,虽然嘴上还是逞强,但不敢明目张胆。
这两日有密探发现他和太子偷偷来往,截到了书信证据,要让谢易去看一看。
他处理完这事儿,便去了柳玥所在的酒楼。
一楼的酒客们看到镇北侯,刚想问候,结果侯爷是头也不回一阵风似的上了楼,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进门就看到柳玥愁眉苦脸在学着吹叶子笛,她作为一个高门闺秀,好歹也是琴棋书画都学过的,虽然比不上别家小姐能在宫宴上表演音律之类的,也得过老师的夸奖,偏偏栽在了叶子笛上。
叶子笛是北地特有的乐器,陶土做成树叶的形状,能吹出曲调。
因为做工不难,个头又小,很方便揣在衣兜里携带,在北地一带很受欢迎,几乎人人都会吹上一小段。
“怎么想到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