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可不这样。”
欧皇师尊道:
“那你亲没亲人家,摸没摸人家,睡没睡人家?”
花玥竟无言以对。
她心道两人确实亲了。
他受伤的时候她被迫服侍他沐浴,被他拉着自己的手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且那一个月夜夜同床共枕也算是睡过,只好点点头。
她心虚地解释自己都是被强迫的。
欧皇师尊拍着大腿痛心疾首,“玥玥糊涂啊!
既对人家无意,干嘛要干这种事儿!
现在为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实在不行,玥玥你就为了大局,嫁了吧!”
花玥悔不当初,可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
她寻思实在不行,自己出去避避风头,躲个三五十年再回来。
可就在她跟欧皇师尊告别的当天晚上,晏无崖亲自带着离镜宗的人逼上了微尘宗,将她堵在了苍梧峰,说是她再不给个交代,离镜宗必定与微尘宗鱼死网破。
花玥站在苍梧峰的院子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离境宗的人团团围住的同门,硬着头皮答应了。
一个月后,欧皇师尊含泪将她送了花桥。
那日,是晏无崖亲自来迎的亲。
花玥隔着头上的珠帘,见着意气风发的男人与欧皇师尊也不知聊什么,只见原本泪眼汪汪的欧皇师尊笑得跟只黄鼠狼一样。
花玥总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婚礼当天夜里,花玥才知道,睡在一张床上,跟睡了根本就是两回事。
晏无崖摸出当年她送给他的那两本蒙尘的秘籍,说是承蒙她当年教的好,洗了那么多的床单,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后来……
总之她被晏无崖给骗了。
成婚后三天,她几乎没离开过那张大床。
再后来,她从醉酒的晏无崖口中得知,果然是欧皇师尊将她卖了,谣言与逼婚都是他出的主意。
她跑路那日,还是他亲自通风报信。
她当天回了微尘宗,将师尊给揍了一顿。
打完之后,两人蹲在苍梧峰的院子里一块看月亮。
欧皇师尊捂着眼睛叹气:
“那年你无缘无故的消失,他不要命的到处找你。
后来有一天为师见他回来,便想去安慰安慰他,却瞧见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晏宗主抱着自己的剑,躺在苍梧峰的院子里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玥玥,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这么对你好的人不容易,你坚守你心中的道固然没有错,可有时候,总要回过头来看看身边的人。”
那是晚上花玥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连夜赶回了离境宗,却见晏无崖坐在山门口等着她。
他见她回来,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哽咽:
“我以为玥儿又不要我了!”
那是花玥头一次产生想要为一个人停下来的想法。
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两百年,停一次就好。
于是她这一停,又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
她的夫君待她极好,好到她觉得若是他不在,自己都不知该如何生活。
只是他也有两点不好:
一是太过粘人;二来太热衷于双修。
可尽管如此,她与他在一起的二十年里,是她记忆里过得最快活的二十年。
只可惜,世事无常,总有些叫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彼时离镜宗已经成为了仙门道宗之首,而晏无崖则成了道盟盟主,一时之间风头无量。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树大招风,慢慢地,修真界开始传言:
晏无崖体内有魔血,迟早有一天会像其母亲一样,屠杀修真界,根本不配成为道盟盟主。
花玥那个时候才知道,晏无崖的母亲是魔界上一任的魔尊。
她爱上了晏无崖的父亲玉清师叔,也曾为他收敛性子三十年,最终无法控制体内的魔血,屠杀了许多门派,最后还差点杀了玉清师叔。
一开始花玥并没有将这些谣言放在心上,后来甚至于有传言:
当年晏无崖挑了玄天门宗就是因为体内魔血发作。
渐渐地,那些曾被人屠杀的门派都被算在了晏无崖的头上,从前风光无限的门派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晏无崖的母亲本就是他心底一道永远解不开的结。
随着谣言越来越盛,上门讨伐着越来越多,他变得越发的沉默,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
每回出来,都是一脸的疲色。
花玥告诉他,无论如何,自己都会陪着他。
有时候他也会问:
“若有一日我真成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大魔头,玥儿会不会杀了我?”
花玥不说话。
她害怕。
她头一次产生这种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