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完林灰玄又郑重向晏无崖道了歉。
晏无崖赶走了林灰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花玥硬着头皮道:
“晏宗主若是没有别的事儿,那花玥先告辞。”
她说罢转身欲走。
他道:
“你若是敢往前走一步,我便立刻出去杀了他!”
花玥没想到他现在变成这样,道:
“大家好歹曾是同门师兄弟,师姐也已经代他向你道过歉,若是想要什么,我去寻来给你,何必一开口便喊打喊杀!”
他冷笑,“他是师姐的什么人,要师姐来替他低声下气求人!”
花玥见他简直是无理取闹,也不想与他废话,道: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他!”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道:
“我要师姐陪我一夜。”
“就陪你一夜而已?”
花玥松了一口气,“那你放他回去,我在这儿留一夜。”
谁知他听了也没高兴到哪儿去,恶狠狠的盯着她。
花玥一时想起那些年来与他待在苍梧峰的日子,又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他这样讨厌自己也情有可原,目光停留在他的伤口上,忍不住上前,“你伤口还疼不疼?”
他闻言,漆黑的眼眸蓦地红了。
花玥连忙摸出一瓶药替他上药,谁知手才摸到他的伤口,被他一把抱住。
他恨恨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她疼得厉害,正要动手,他在她耳边哽咽,“我找了你五十几年,你回来后却从未曾看过我一眼。
若不是我捉了你的小师弟,你是不是还想装作不认识我?
花玥,你到底有没有心?”
花玥顿时手足无措,“你,你别哭啊。”
他道:
“那你离开的这些年里,有没有想过我?”
花玥摸摸他的头,“你是我的师弟,自然有想过。”
“如果只是一个男人呢?”
他松开她,“你有没有那么一刻,不是将我当做小师弟思念,而是当做男人一样思念?”
花玥怔住,手里的药瓶掉到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不等她说话,眼角还挂着泪的男人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堵住了她的唇。
那天晚上,她被晏无崖留了一夜。
之后他说自己受伤不便,要她留下来寸步不离的照顾。
但凡花玥对于他不合理的要求提出半点意见,他便拿着那对随时随地像是要淌出眼泪的眼看着她,道:
“如今大师姐有了新的小师弟,便不要我了。”
每回如此,花玥就觉得在外人面前那个冷漠如霜,待人疏离的晏宗主根本不是他。
大宗会为期一个月,花玥被逼服侍了他一个月,就连自己的同门都没顾得上。
林灰玄找到她,红着眼睛说:
“大师姐,是我对不住你!”
他还说:
“现在流言四起,都说晏无崖寻了五十多年的未婚妻终于回来了,微尘宗与离境宗的好事将近。
大师姐,这是真的吗?”
花玥那时候都把假订婚这件事给忘了,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安慰他,“那些是谣言,不许胡说八道!”
可谣言愈演愈烈,花玥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尤其是那些晏无崖的仰慕者,看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她只好问晏无崖知不知道此事,会不会对他有影响,最好是他站出来向大家澄清一下。
他当时也只是懒懒说了句“谣言止于智者”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大宗会一结束,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的花玥打包行李连夜就跑,谁知被晏无崖劫在半道。
他道:
“玥儿可还曾记得曾答应过要为我做一件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我办到?”
花玥摸着被头一天夜里被他咬得有些疼的唇,点点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要不有违道义,师姐便是豁出命也能给你办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玥儿放心,这事儿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花玥这段时日被他这样摸头已经习惯,也没顾上旁人诧异的眼神,道:
“你为何不叫我师姐了?”
他道:
“因为我不想做玥儿的师弟了。”
花玥当时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到他如今已经贵为离镜宗的宗主,不想这样称呼也情有可原。
可回去后没多久,离镜宗送来了聘礼,说是他们宗主觉得两人定亲这么多年,是时候成婚了。
花玥彼时正在指导林灰玄练剑,闻言差点没把他捅了。
两人订婚明明是假的,怎么就牵扯到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