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种时候,还有不太懂事的官员来打搅他呢?
但他不想见归不想见,倒没打算晾着人家。
片刻后,苏渊听到动静,抬眸看了眼步伐匆匆的来人:
“王大人有何事?”
“相爷,下官请相爷救救犬子!”
苏渊皱起眉,毫不留情地批驳他:
“王大人来错地方了吧?
我这儿是丞相府,不是医馆。”
“犬子不是生病了,而是得了相思病……”
王大人面露难色地说道。
苏渊眉头皱得更深,别人家的儿子得了相思病,与他何干?
他一细问,原来是和他女儿苏青青有关。
他马上就把人赶了出去,态度坚决。
王大人被拖出去时,仍哭诉着道:
“求相爷网开一面,让犬子见令嫒一面,以了却他相思之心呐!”
苏渊捏着笔,还沉浸在方才王大人给他带来的愤怒之中。
呵,及笄时只见上一面,就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这能信吗?
就为了攀上高门,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当他是三岁孩童?
正在气头上,他一不小心没收住力,笔咔嚓一下断成两截……
自从苏青青及笄那日起,京中权贵的三姑六婆们忽然盯上了苏家的一双儿女,主要是盯上苏青青。
一来呢,是苏青青的身份够高,相府千金,就算无貌无才,也不乏有人愿意娶,甚至入赘。
二来,很多贵人们都观过礼,见到苏青青生得玲珑娇俏,身上的顽疾也已治好。
这让人怎能不生与苏家结亲的心思?
有些权贵家中尚无儿郎,只能考虑嫁女,可是,方家的夫人亲口说过,她的女儿与苏少卿是有婚约的。
苏青青在将军府的马场骑马时,对赵初言坦诚道:
“我发现及笄后一点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
苏青青柳眉微蹙,气鼓鼓地道:
“最近总是有媒人来我家,全是盼着我的婚事。”
“那你……
不想成亲吗?”
赵初言看了眼她的云鬓,脑中刹那间闪过那夜噩梦中的画面——她躺在新郎怀里,凌乱的鬓发也披散在对方身上而后……
苏青青瞥了他一眼,语气无奈:
“那些公子我都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会两情相悦呢?
若没有两情相悦,如何能成亲?”
“嗯。”
赵初言心事重重,牵着牵着,居然把马牵到了内院之中。
“累不累?
累的话,正好我们进屋坐会儿。”
“好,那就坐会儿吧!”
苏青青现在对于骑马已经没多少恐惧,上马和下马,都只需人稍微扶一把就行。
但是这回,她是被赵初言抱下来的。
尚未落地之时,她的整个身子都压靠在少年的怀里。
以前身子不好的时候,她的父母兄长都这样抱过她,但为什么,她一瞬间心跳漏了半拍?
她在赵家没坐多久,就被母亲身边的下人叫回家了,原因么,还是应付媒人。
在父母的一番说辞下,媒人很快就被劝走了,苏青青几乎只需要坐在屋里,让媒人看几眼就行。
一下午,来了三家说媒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拒了一个还有十个。”
许芳秋发愁道。
苏渊想了半天,只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青青,你装病一段时间吧!”
他也没想到,为青青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会引来这么大的弊端。
苏青青没有反对父亲的提议,她也快要被这些媒人烦透了!
装病就装病,反正她尝过很多次身体虚弱的滋味,也知道真生病起来是什么样子。
过了一旬,她生病消息就在京城中传来了。
有人猜测她的顽疾还未彻底痊愈,或者又复发了。
每日去苏家说亲的媒人,因此略微少了一些,但也仅是少了一些而已。
能在朝中混出点名堂的,哪个不是人Jing?
他们认为,苏家放出这种消息就是想故意阻止人来说亲罢了。
为了装病装得像点,苏青青不敢随意出门,也不敢让人来探望自己。
这几日,她只能和丫鬟们玩投壶,练练琴棋书画、看看话本、解解九连环。
但常常她玩到一半,就又有权贵带着媒人过来说亲,硬要来看她病得重不重。
她很努力地装出一副快死的模样,然而没人觉得她真的快死了。
那些人仿佛只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没有将她戳穿罢了。
装病装到第二旬,苏青青顶不住了。
虽然曾经卧病在床的日子比这无趣得多,但她尝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