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愿?”唐卿元也笑。
“可不是吗?”
初起宁阳还疑惑,唐卿元毕竟是她的姊姊,不会那么愚蠢到用人数顶上吧?可是她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毕竟,唐卿元的愚蠢,代表着她的念头或许会成功。
只是唐卿元终究还是她的姊姊,她唯一信服过的人。在见到敏城以北这块区域的变化后,宁阳便明白了。自此,她的任何微弱的念头都化成了须有。
既生她,何生唐卿元?
这辈子,她都压不过唐卿元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宁阳将北蛮的降书放下,即便离开了皇宫,她骨子里的气质也没有变化。坐在那里轻轻一笑,即便衣装简朴,却也能看出她是个神仙般的女子。
“我不知道。”唐卿元否认,面上浅笑着,仪威端丽,浑然天成。
“那你把北蛮王的信给我看看。”宁阳道。
唐卿元话头一转,以一种诱惑的语气道:“皇城那边有个大臣暗中把自己儿子送来了,二八年华,长得温文尔雅,清新俊逸,我瞧着跟朵刚出水的芙蓉花苞一样,看起来我见犹怜。我已经命人给你送过去了,你回去瞧瞧?要是喜欢,就留下来服侍你更衣洗脸什么的。”
“要是不喜欢,就丢出去,问问别的姊妹们谁要,就给谁。”唐卿元继续诱惑。
唐卿元不愿意将北蛮王的信交出来,宁阳也不追问。比起已经猜到些许内容的信,宁阳更喜欢瞧一些长得年轻漂亮的男子。不过……
临走前,宁阳停下来,“皇姊二十又五,还没有成婚,房中不缺一个服侍的人吗?眼下有个水灵的,不留下来服侍自己起居?”
唐卿元提着笔的手一僵,良久之后才道:“我不好这些。”
“难不成,你还惦记着那宋公子啊。”宁阳道。
“没有的事。”
“我瞧来瞧去,还是觉得宋公子模样才学最好,后面这些小辈没有一个能赶上他当年的风华。可惜——”宁阳看向唐卿元,像是在试探她:“可惜,人不行了。”
在唐卿元假死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宋穆明就得了失魂之症,至今不见好。听说到了大婚之日,他身穿婚服站在门口等了整整一日,直到现在人依旧穿着婚服,说是要迎接他的妻子回来。
途中有人告诉过他,重阳公主没有死,可他什么也听不见。平日里穿着婚服制作花灯,说是送给他的妻子。
“不然,本公主是一定要把他搞到手的。”宁阳语气惋惜。
唐卿元面上没有变化。
北蛮投降了。
唐卿元看向皇城,面上露出了轻微的嘲讽。
她可以回去了。
福熙姑姑为她苦心谋划的江山,再也不能落到旁人手中去。
季知草这时走了进来,被太阳晒得黝黄脸上点缀着一双明亮惊人的眼睛,她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几年过去,她的性子依旧是当初那般活泼乱跳,跟出水的鱼一样。
她手上拿着一颗红彤彤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水果,看起来垂涎欲滴。她献宝一样将这个东西捧到唐卿元面前,双眼灼灼,“殿下,你快尝一口,我最新发现的东西,已经培育出来了。”
唐卿元接过手上红彤彤的东西,没敢下口,她问:“味道如何?”
季知草眨眨眼,像是浑然不知般:“我没尝。”说得理直气壮。
犹豫半晌,唐卿元将手上东西交到了季知草手上:“你辛苦研究出来的,你先吃。”
“这是第一个成熟的果子,理应殿下先吃。”季知草又推辞了过去。
唐卿元掂着手上的东西,想起上一次季知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的绿色的瓜,表面全是疙瘩,跟瘌□□背上的形状没有区别。那时候季知草就是这么说的,宁鸣当时也在,听说是吃的忙吞了一口,苦得她差点没把胆水吐出来。
唐卿元心有余悸。
自从前年前北方大旱颗粒无收的时候,季知草驮着一车又一车的奇怪豆子解决了粮食问题后,季知草更沉迷将奇奇怪怪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种出来,不止是宁鸣遭殃,其它人也没能逃脱季知草的魔爪。
听林长徽说,自从当年林长徽帮着她变卖家产养女兵后,为了更省钱,季知草就开始自行种菜。自此,季知草便沉迷种菜,甚至买了块地开始种一些东西,两年前的那些豆子就是季知草的地里出来的,最初是长在她地里的,一株秧子的根部居然挂了一百多个豆子,个个拳头大小。
季知草敏锐地觉得这是一种能吃的东西,她尝了后眼睛发亮,于是继续培育,第二年竟获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丰收。也是在那一年,北边大旱,许多人都填不饱肚子,敏城那边依旧是对峙的场面,皇城那边大肆宣扬女子祸国,唐卿元的处境每况愈下。
也是在这个时候,季知草带着这些食物赶来了,拯救了这一方的百姓。
那些读诗书的女子写书写得有些魔怔,写完了唐卿元,写完了宁鸣,写完了林长徽和宁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