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珊拿过,一个“木”字刻在最中央的令牌。
是木家家主令牌,她抬眼望去,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那木小姐此番前来?”
“自然是与简小姐商谈合作之事。”
“为何?”
“...”姒陌无奈一笑,“为了我那不省心的阿妹。”
“养女罢了,木家竟如此仁厚,想来我那不靠谱的哥哥竟是走了步好棋。”
“简小姐,无需试探。此时在下只身在小姐府中,若无诚意,不会如此前来。”说着将自己转上一圈,表明没有兵器在身。
“那我与你直说,你如何助我?”说罢轻飘补充一句,“还真的没有想出...”
外表的狂妄下,是内心如针细的谨慎,简珊看向周围。
若是这个木小姐此番答得使她不满意,那便别怪她了。她这府中数百间屋子,随意囚|禁一人,便是天天换着屋子来,也是足够的。
姒陌也不含糊,直接抛出了底牌,“姒陌愿意助小姐,抓了大婚的那些人。“稍稍停顿片刻,她轻笑:“至于圣殿,怕还是要交给简小姐了。”
“那些人?”简珊面无表情的重复。
“简小姐所能够拿得到的名单上的所有人。”姒陌语气坚定的解释。
有些太合心意了,简珊用着有些奇怪,她望向对面那位夏日也恍若冰雪裹身的小姐:“木小姐,整个木家,便是愿意为了一个...养女,做出如此的事情吗?”
她不怀疑姒陌话的真假性,只是有些奇怪,为何木家愿意为了姽婳做到如此地步。
“自然也有在下的小小私心。”姒陌笑道,“简小姐的方法,比起在下曾设想的,更为直接,更为彻底。”
若是要那野草生不得,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成为野草,吞噬野草;而是一把大火,燎原。
*
姒陌走后,简珊望向平静的湖面。
此时鱼儿也该是饿了,只待她投下一颗鱼食,这平静的湖面便是要被彻底打破。
鱼儿针锋,湖面破碎。
姒陌说的不无道理,木家与简家确实不同。虽然近些年木家低调,但是在简家为进入谷内时,木家是乌蒙谷第一世家。
不以文,不以商,单以武。
故而,谷内都传言,木家尽是些莽夫。
今日一看,传言果真不可信。
见了这姒陌,心中也多生趣味。她最爱看人心,生平第一次见到姒陌这般人。
冰雪裹身,盖着勃勃的野心,却也能够在一些时候,毫不犹豫的弃之如敝履。
若是真如她所言,简府那边,她便是不用忧心了。只是心不能放的这么满,便还是要派上一些人过去。
合适的人...
看着远处的岁春,她轻笑着招手。
“小姐。”
她示意,让岁春覆过耳,“待到阿星回府,去唤阿星来,便是说之前承诺的,此时要兑现了。他自然会懂的。”
岁春领命退下,转身之际暗自嘀咕:“小姐何时与阿星有了承诺,她怎不知。”
简珊笑看着岁春的背影,她怎会知呢...
这般想着,手中投下一把鱼食。
如她所愿,湖面的平静顷刻被打破。
鱼儿争相涌来,争夺,拥挤,满足。
*
到了晚膳时,简珊望着对面空落落的座位,鼓腮望向了一旁的岁春。
还未出口开罪,一阵脚步声响起。
入眼先是象牙白色的袍子,再是白玉冠,简珊瞬间展开了笑,片刻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歪头看向一边。
反正,不看先生。
“阿珊。”池翊将一切都看在看中,对着岁春点点头。
岁春心中明了,领着一众奴仆退下。也苦了这些人了,战战兢兢待在小姐身边。
“砰。”
闭门声响起,简珊这才注意到,奴婢都被先生退下去了。
嘴中不禁刻薄起来:“都是下去了,我如何用膳?”
池翊知晓今日恼了小姑娘,未打招呼便是出去了一天。过去将小姑娘搂住,轻笑着说道:“在下服侍阿珊。”
明明看着满身是刺,搂在怀中,才会发现整个都是软乎的。池翊轻笑将头埋在小姑娘脖颈间。
发冠拢着长发,他额头贴在小姑娘皙白的肩颈上。
“阿珊,在下这些天便是回来陪阿珊了。”池翊轻笑着,感受着怀中的小姑娘一点点转身。
“为何不与我说上一声?”
果然,小姑娘气的是这个。
“在下,也会有自己想要准备的事情的。”池翊解释道。
但这话说了不如没说,眼见着软乎下来的小姑娘,便是又要浑身插刺了。他不敢再调戏,忙又是解释道:“之后便是不会了,阿珊。”
到底是不舍得气,简珊望着面前的晚膳,微昂头:“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