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就是那一点点的渴望也让丈夫给摧毁了,不少女人的第一感觉便是世界末日的来临。所以,女人喜欢找浪漫风趣的男士恋爱,而真正愿意和他结婚的,首选却是墩厚老实的男人。
凌槐风是个好人,可好人也有七六欲。就像肖峰,就像自己和猫叔。因为爱是理之外的一种最真实的感,是与其他动物本能之上更深层次的感流露。因为道德法规的存在,又迫使不该爱的时候产生的爱不得不锢在道德之下倍受煎熬。也因此,才有家的和睦,社会的安宁。
她知道凌槐风对自己的倾慕,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在自制着,只有在某些场合的某些时候,从他的眼睛里透来的温足于把一个人淹没。
而她,常常逃避他的那种眼神,或者是装作一个无知的人漠然地接受。
而内心深处,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
一百零五 救命的稻草
肖峰把晨星从医院里赶出来,她不知道将身依于何处。回家?那个家是肖峰的。回娘家?且不说娘家在几十里外的乡下,要是老爸问起来,她将如何回答?再说,老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她很远很远了。而那个可怜的老妈,在她高考那年就别下她和兄妹几个走了。
她像一具无魂的野鬼一般,在街上游了一会儿。就在她感到无依无宿的时候,心头,涌现了猫叔那宽阔的怀。那个怀,在每当她受到委屈的时候,就会想到在那儿靠一靠。
于是,她想给他打个电话。
她的手在全身摸了摸,才发现除了一个人和穿着的一条裙子,她已“净身出户”了。
她向广场边上的一个小副食店走去,艰难地开口向店主乞讨打一个电话。
店主看她一头一脸乱七八糟,猜到她遇上麻烦了,又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非常爽快地就把自己的电话借给她打。
一拨通他的电话,她就泣不成声了。
当听到那久违了的声音时,她感觉他是自己身陷地狱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猫叔说完他就来时,那边静了,她的救命稻草好像也在那瞬间断了……
她的心在往下沉呀,沉呀,但潜意识里,她还惦记着她对他说过的广场。广场穿过一条大街便是。她忘了谢店主了,踉踉跄跄地向对面走去,一条街之隔,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一辆疾驶而来的小车开来,刺耳的喇叭尖叫着,她忘了周围的一切,还是那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嘎”得一声,小车来个急刹车,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伺机打开车窗刚想大骂她一声:“找死啊?!”可一看她脸上的血痕和呆滞的神,把说出半句的话也忍了。不知道是自认倒霉还是暗自庆幸,他哑然一笑,缩回头,开着车走了。
她终于穿过了大街,来到了广场,找个树下,软坐在那儿。没有泪,没有思绪,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也不看面前走过的人……
一百零六 野女人
车子在猫叔的别墅山庄停了下来。
猫叔八十多岁的老妈听见了车声,早已等候在门口了。她看见儿子带了个陌生女人回来,惊诧地问儿子:“她是谁?”
“是我的一个朋友,她要在我们这儿休养一段时间。
“噢。”老人的眉头一皱,那蔫蔫的嘴唇蠕了蠕,没再多吐一个字。
晨星是敏感的,她自己也是乡下出身,知道乡下人对野女人看得很。老人家一定把她当成是猫叔带回家的野女人了。
难道,她不是他的野女人么?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本想和老人打个招呼,但忍了,咬咬嘴唇,才没让泪水涌出来。
猫叔挽着她走进家门,身后,传来了老人的长长叹息。
猫叔把晨星领到二楼,再上到三楼。
一楼是老人和保姆还有乡下的亲朋好友来了的用地,进门不用换鞋子。二楼是贵宾和老婆孩子他们的活动场所。三楼几乎就是猫叔的专属之地了。要是在城里闷得慌了,他就会回乡下来,理理思绪,酝酿酝酿他的大作。除了保姆搞卫生时间,谁也不能往上涉足半步的。
他把晨星带进了他个人的天堂。
他把他的天堂装修得像个皇宫,而在富丽堂皇中又参了一些文人客的清雅。这儿,好像又是专等今天的女主人的到来似的。
晨星的气质的确和三楼很相配。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以前,猫叔的心里就有这么一个设定的女主人。
他把她带到洗手间,他给她放好水,取了一根新的毛巾,要给她擦洗脸面。
她接过毛巾,要自己清洗。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步也不敢离开,仿佛一经离开,她就会从他的身边飘然而去似的。
她洗完脸。他用梳子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给她梳理长发。
长发如水一般拨撒在她的背部,肩头,她穿着的正是他最喜欢看的白色丝质连衣裙。
他后退两步,看着她静立着的背影,手中的梳子滑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