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穿上了衣服。
三十八 梦经的地方
车子由水泥大道拐向乡间小路,再往前,就是人迹罕至的林间芳草地了。
车子颠簸着,又向前驶了十几米,再也不能走了,他们从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是在小城,还是炎热的闷炉,而走在这里的树荫下,有些儿转凉了。
高逸亮一脸狐疑地看着罗莲,全身的燥热早已因为开车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冷了下去。
罗莲知道高逸亮要问什么,她凑着他的耳朵说:“小时候,爸爸常常带我来这儿,你知道,我在大学时是得过游泳赛亚军的,全都是因为爸爸带我来这儿练得多了。做你老婆了,我梦里和你……和你好几回了。”
罗莲说这话时,脸又红了起来。
“可是,这儿……”高逸亮一看她桃花似的脸色,汪汪含水的眼睛,心一颠,想问又忍了。
“你知道什么叫做‘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罗莲俏皮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飞快地盖了个樱唇章,一松开,向小路跑去,边跑边喊,“你快来呀!”
高逸亮从路上绪的跌落到刚下车时的满腹狐疑,经她这么一挑,顿时来了劲儿,放腿飞奔,一会儿便捉住了她,搂在怀里毫不客气地吃点豆腐。
她挣扎着,他松开手,再追赶,玩起了猫扑老鼠的游戏。
一个哈哈大笑,一个娇娇喘息,穿透在林子间,震醒了树叶,惊飞了鸟儿。
绕过一个小山头,果然是“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个绿如翡翠的天然小湖泊呈在眼前。什么是雪中送炭?什么酒逢知己?高逸亮擦了擦额头的大汗,再看看绿莹莹的湖水,那种心,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了。
他转过身看着罗莲,目光深如海之浪涛了。
罗莲烧得浑身一颤,垂下了头,轻轻而又十分认真地说:“你转过身去!”
“切!都老夫老妻了,什么风景没见过?”高逸亮心里是这样嘀咕的,但他还是乖乖地背过了身子。
悉悉嗦嗦,好一会儿,罗莲才叫他了。
“转过来吧!”
三十九 凌槐风的老妈病了
凌槐风的老妈这一病还真不轻。
庄稼人出身,要是有个小痒小痛,家里弄点草药就撑过去了,再不叫乡村医生开两包药,股扎上两针,准行。
要是挺到都上城里看了,一定是很严重的病。不少庄稼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城里,乡里的卫生院都治不好了,他们就认为是阎王爷要招他们去了。
去就去呗,草木一,人活一世,谁没有这么一遭?他们对生死远比城里人坦然。
老妈不是怕死,老人啊,一病,就想儿子了,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的病在电话里给说了出来。
凌槐风平时很少回家,嘴上挂着工作忙,同处一个县,就那么一两百里远,再怎么忙也不可能抽不出回家的时间。他是不喜欢回那个生他养他的家乡。
他要是回去啊,老爸准会满村儿颠悠,见谁就说:“嘿嘿,我那风儿要回来啦!”
就他那个村,只是到了最近几年,某些大中专院校飞着传单出介绍费到处拉生源的时候才送出了几个,毕业出来还是一个个流向城市,除了两句普通话说得比别人标准外,和其他农民工几乎没有两样,甚至于吊挂着一张证书自以为是,高不攀低不就,连碗饭都难混。
凌槐风和他们不一样。
首先,他不是飞着的宣传单招去的。然后,他一分配就进了县机关。这两点都不算什么,更了不得的是,他成了一个亿万富豪的乘龙快婿,由此三十多岁就登上了副县长的宝座,往后,还不知道要高升到哪儿哩。
乡亲们虽然没多少文化,树大了好乘凉的道理他们是懂得的。所以,一听说他们村要长成更大的大树要回来了,便纷纷赶来,献媚和近乎。
凌槐风很不喜欢这样,被众星捧月似地拥着,他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被人耍和被人观赏的猴子,连个手脚都放不开来,难堪极了。
他不是不爱家乡,他是怕回乡。再怎么怕老家,老爸老妈总得顾着啊。他不是个大孝子,但也不是大逆不道的人,他爱老爸和老妈。
李玉辉嫌弃两个老人,两个老人还嫌弃城里在家像只笼中鸟,出门又怕汽车碾呢。
就这样,虽然同住一个县,如隔千万里。好在,电话这玩意儿好,再远都罢,就那么一根线,让心贴着了心,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拨打一下就行了。他一听说老妈病了,刚好是假日,把玲玲送到晨星家,再叫了司机立即就往老家赶。
老妈病得真是不轻,好几天没起了。老爸想一起跟着来又没敢来,他们家里还有几只鸡和几只鸭,还养了一头猪。
四十 感激
县里开会。
领导们的口才真是好,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上午,眼看就要下班了,远还没有停的意思。也许,再过半小时,一小时,也还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