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宋卿源是心中高兴了,又忍不住提起。
胡广文仍是道,“陛下,广文在不在朝中都一样。”
从前他说起这句的时候,宋卿源是笑而不语,没有应声;这次他说起这句的时候,宋卿源笃定应声,“不一样。”
胡广文看他。
宋卿源认真道,“如今的南顺百废待兴,广文,你不想同朕一起开创盛世吗?”
胡广文愣住,这番话,很早之前在东宫的时候,两人就时常一起说,那时候年少,他二人年纪又相仿,总是在一处憧憬未来的时候,提到这句话。
越到后来,越觉当时的少年心境,可遇不可求!
但眼下,再次听到宋卿源说起这番话,分明不是年少,却还同年少时候一样。
一样的笑意,一样的夜晚,两人在苑中饮酒,一样的脱口而出……
胡广文微怔,心底似被什么再次触动。
宋卿源继续道,“眼下的南顺,是最好的时候,以后还会更好,不是吗?”
他眼中有光,胡广文许久没有见到这样模样的宋卿源。
困在轮椅上多年,胡广文已经许久没有想起年少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但忽然在宋卿源说这两句的时候,似心chao涌起。
宋卿源看他,“回来吧,同朕一处。周围狼烟四起,南顺是一片净土,有你我在,谁说多年后的南顺,不可与苍月同辉?”
这番话也是年少时候,他在东宫说起的。
那时候是六月的最后一日,宋卿源生辰,两人翻上了东宫屋顶,一道饮酒,一道看向大半个京中,心chao澎湃的时候,宋卿源说起过。
那时候的胡广文也道,“好!我同殿下一处。”
失控扭转,多年后,边关重镇的鹤城,胡广文眼中氤氲,胸前起伏,“好!我同陛下一处。”
宋卿源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胡广文也笑,而后端起一饮而尽。
两人都没有再斟酒,也没有再饮酒,只是一直不停笑,时候看着对方笑,时而低头笑,再时而看着头顶明月笑……
***
从胡府上回官邸已是夜深,今日胡广文答应了他回朝中,宋卿源没有太多困意,见到大监的时候,同大监道,“去东暖阁吧,朕今日心情好,看会儿折子。”
他是真心情好,都写在脸上,但大监轻咳两声。
“怎么了?”宋卿源问。
大监欲言又止,还是道,“这么晚了,陛下还是早些休息,明日再看折子吧。”
宋卿源看他。
大监恼火道,“相爷不让说,她在……”
大监想,迟早有一天老骨头都要被他们两个折腾散架。
宋卿源推门入内,而后撩起帘栊入了屋内,有人果然扑了上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抱抱龙~”
宋卿源抱着她,轻“嗯”一声。
她搂着他后颈,轻声道,“我趁岑女士睡了,偷偷溜出来的~”
“偷偷”和“溜”充分彰显了他的地位。
他抱着她,她双手搂着他后颈,双腿夹在他腰上,轻声道,“你喝酒了?”
宋卿源颔首,“嗯,去找广文了。”
许娇惊讶,“不叫我?”
宋卿源道,“你同傅乔一处会叫我吗?”
许娇:“……”
许娇一时无法反驳。
这个姿势很亲密,也很方便他亲她唇角,亲过之后,他温声道,“阿娇,广文答应朕留在朝中了。”
“真的?”许娇惊喜!
难怪他回屋中就一幅高兴模样,胡广文要是能回朝中,宋卿源能兴奋得去看折子!
果真,宋卿源仰首看她,“阿娇,朕高兴。”
“嗯。”她笑着看他。
四目相视,他暧昧问道,“今晚还回去吗?”
许娇脸红,“要回去……”
偷偷摸摸出来,总要偷偷摸摸回去,要不明日怎么办……
宋卿源看了看她,笑了笑,没有应声,只是抱了她在一处拥吻。
衣裳滑落,一室香暖。
他今日本就饮了些酒,意犹未尽。
他唤了大监拿酒来,许娇越发觉得有些不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冷的酒壶让她眉间失了清明,不觉拥紧他,再拥紧一些。
“还回去吗?”他问。
她羽睫连雾,颤声道,“不……回去了。”
他唇间的温度频频将她送上云端。
***
翌日晨间,许娇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回了苑中。特意保护好了自己的脖子,对,也就能保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被看出来。
“小姐!”葡萄远远唤了声。
许娇吓得一哆嗦,转身看他,伸手在唇边,“嘘嘘嘘嘘!”
“小声些。”许娇做贼心虚。
等回了屋中,累得瘫倒在床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