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源将书信塞到他手中,恼意道,“朕要大婚,你不去,难道朕去?”
许娇看他:“……”
宋昭仿佛也忽然反应过来,“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去我去,我马上就去!大婚要紧!大婚要紧!”
大监在一侧掩袖忍俊。
当即,宋昭又唤他,“大监,帮我安排下,我快马先行,今日就出发滨江八城!”
大监拱手。
许娇脸红……
宋昭正准备撒腿离开,宋卿源沉声,“去做什么,朕都没交待你。”
也是,宋昭折回。
宋昭马上要走,宋卿源同宋昭在一处交待这一趟去滨江八城的事宜,大监同许娇一道回了屋中,许娇有些怏怏的。
大监关心,“相爷,您这是怎么了?”
许娇叹道,“闲出病来了……”
还不如她做郡守的时候呢,至少还能去看看田里的水利是不是在正常运作,今年新增了多少人口,赋税多了少了,府库的银子还够不够,要管朝中要多少银子……
眼下,她快闲出病了。
日后要怎么办啊?
许娇趴在小榻上,“大监,日后真要我绣花打发时间吗?”
大监叹道,“得了,相爷,您这手只怕都不够扎的。”
许娇:“……”
大监笑道,“相爷,您才从西关社险回来,陛下是怕您累着了,还能真让您绣花打发时间啊?”
许娇:“……”
大监又道,“这一年到头,也就回京这路上的两月,陛下同相爷才能清静些,相爷您好好歇一歇,人不是铁打的……”
许娇:“可是我都要闲出病来了啊,大监……”
大监忍不住笑。
许娇话音刚落,宋卿源入了屋内。
大监朝宋卿源躬身,“陛下。”
宋卿源朝大监道,“出去吧。”
大监会意。
宋卿源上前在许娇跟前落座,许娇眼巴巴看他,知晓他分明听到,宋卿源伸手刮了刮她鼻子,温声道,“魏帆是说,东陵在怂恿滨江八城闹事。”
许娇果真从小榻上坐起,“可是,滨江八城回南顺手中都三四年了,东陵怎么会突然这个时候滨江八城怂恿闹事?”
怎么都说不通……
许娇陷入思绪。
她认真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娥眉微蹙,眸间凝在一处出神。
宋卿源兀自笑了笑,指尖轻轻抚了抚她唇畔,她有些痒,她忍不住颤了颤,回神看他。
“吃什么了?”宋卿源问。
她尤其喜欢吃零嘴。
许娇才想起是先前是吃了栗子糕,忘了擦嘴,她应道,“栗子糕……”
宋卿源就
着她口中的“栗子糕”三个字,尝了尝她嘴唇。
许娇石化,越来越……
宋卿源却一本正经道,“东陵霸占滨江八城百余年,并非没有凭借,滨江八城才回南顺手中三四年时间不算长。”
宋卿源这么一说,许娇也反应过来。
是了,滨江八城在东陵手中长达百余年,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是需要时间。
宋卿源继续道,“这次我让魏帆和楼明亮去滨江八城,直接动到了滨江八城里不少人的利益,一定会反弹,东陵就在近处,自然会怂恿滨江八城反弹。”
许娇知晓宋卿源能这么说,便是心中有数。
宋卿源端起一侧的水杯,轻抿了一口,又道,“这一日迟早回来,只是来早来晚,来了更好,釜底抽薪。”
许娇忽然会意他直接让魏帆同楼明亮一道去滨江八城的缘故了。
宋卿源一早就料到会出问题,所以魏帆在,诸事可以灵活处理,不用再等朝中调度。
宋卿源放下水杯,继续耐性同她说道,“滨江八城整治过后,势必需要安抚。宋昭是惠王,他去,等同于朕去。而且,宋昭先去,若是还有未尽事宜,朕再去,仍有回旋余地。”
许娇清楚,若是一开始就是宋卿源去,后面反倒少了些迂回手段。
但许娇担心的是宋昭。
宋昭性子急躁,让宋昭去会不会不妥?
她还是对宋昭有所保留。
宋卿源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阿娇,昱王之乱后,宋昭以为你死了,觉得是他终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这两三年里,他敛了性子,也沉稳了许多,在朝中替我做了不少事。这次来西关,听说你在,他刚至西关就带兵驰援仓恒,是怕你出事……”
许娇:“……”
宋卿源绾了绾她耳发,温声道,“其实什么时候等他不那么闹腾了,你就会知晓他是稳妥的,滨江八城还有魏帆和楼明亮在,不会有大碍。”
以宋卿源的性子,若是有大碍,也不会让宋昭去。
“再说。”宋卿源笑了笑,“宋昭那幅脾气挺能唬人的,恩威并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