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肖屿崇也不知道,这种设定到底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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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杈间的鹿对他说:“我也喜欢你。”
肖屿崇晃了一下神,眩目的光转瞬即逝。身下忽然传来叫唤声。只见树下站着好几个孩子,无一不仰着头笑嘻嘻地看他们。
“你们在上面干嘛啊,是不是在亲嘴啊?”
“羞死了!”
“小心廖茗觉□□!”
“啥?”听到最后一句,肖屿崇不由得狐疑起来。
“就是骂人的意思啦。”唯一的成年人是廖茗觉那个邻居家的小伙伴,因为家里卖鸡,外号叫“卖鸡小子”的男生乐呵呵地解释。
廖茗觉身手仿佛练习跑酷多年的职业选手,轻轻松松就蹦了下去,落到地上去拧小朋友的耳朵:“他刚刚才说喜欢我!”
“放屁!”童言无忌,最是锋利,“廖茗觉你每天不洗澡,怎么可能有男的愿意讨你回家!”
最害怕空气突然安静。
廖茗觉像触电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啊!啊!不是那种喜欢啦!”
而肖屿崇则五味杂陈地看向廖茗觉,下意识将最先萌生的疑惑问出口:“你不洗澡吗?”虽然这么问了,但真的真的,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他真的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讨厌谁,只是单纯的大跌眼镜而已。
廖茗觉捂着脸,真假莫辨地回复:“肯定洗了啊!”
被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盯着看,她还颇有嫌疑、矫揉造作地捂住了胸口。眼看着两个人僵持不下,卖鸡小子像嫌火还烧得不够旺似的Yin阳怪气:“哦,你喜欢这种女的啊?”
“怎么可能!”几乎是条件反射,肖屿崇已经以控诉的口吻表达反对意见。
廖茗觉愣了一下,虽然本来就没往那方面想,但被这么斩钉截铁地否认,还是难免丧了一小下:“我也没那么差吧?!”
几个小孩当即牵起手来围着她转圈,越说越离谱:“廖茗觉!吹牛皮!吃虫子!不洗澡!”
肖屿崇感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十分有挫败感地走了。
隔天早上,廖茗觉打着呵欠到门口送他。肖屿崇还想说什么,想上前重新解释一下前一天的话,刚走近,就看到猛犸象一般伫立在她身边的爷爷。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到了机场,不怎么去外地的乡亲还把他送到了到达层。但他也没力气麻烦人家再送,径自道谢告别了。
留在机场,他长叹一口气。明明告白了,却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不是男子汉该有的举动。肖屿崇难以抑制住自怨自艾的情绪,很想当场找根电线杆撞上去。就在这时候,身后还响起陌生人催促挡路的声音。他回头,猝不及防看到身穿长裙、相貌森系的成熟女性。
气质特别的异性翩翩离去,肖屿崇没忍住看了好久。
总觉得有点像谁。
剩余的寒假都平平无奇。
距离开学还有十余天,廖茗觉就提前返校了。
她先来给肖叔叔和肖阿姨打招呼,带了老家的红糖和茶叶。当时肖屿崇刚好不在,和大学同学看电影去了,天知道回家看到那堆土特产后他有多后悔。也想索性提前去学校,但又感觉意味太明显了。在餐桌上提起,妹妹更是抄着筷子埋怨:“到时候那个乡下妹肯定自我意识过剩,以为你对她有意思,缠着你不放怎么办?脸都丢光了。”
听到肖娅卿的描述,肖屿崇倒是短暂地陷入想象——
要是廖茗觉一天到晚缠着他,他在哪她就突然出现,估计会很烦。但是,大概,也会很有趣。
刚回学校,廖茗觉就在群里问:“我回来啦!打工的地方结了工资,有没有人约着出去玩啊!”
王良戊回复得最快,其实是因为他们私底下刚刚才聊过,他负责到群里捧她场:“我还在家呢,怎么回得这么早?”
“店长叫我早点来,缺人手。”
胡姗也说:“无。”
肖屿崇飞快打下一句“我在”,但又对过于积极主动的态度有所迟疑,再说了,他们去哪里玩比较好呢?他是本地人,按理说要他来决定才对,要么做向导领她去逛逛博物馆、历史古迹或商场?
正当他思索,已经有人回复说:“我有空。”
黑头像的邓谆,万年潜水的邓谆,可恶的邓谆。邓谆说:“去哪玩?”
他刚好从会员制的百货超市出来,买了新的台灯和足够吃一星期的速冻食品,还在休息区吃了一块巴斯克蛋糕,眼下摘下耳机,缓缓回复社交软件里的消息。
“没办法,那就我们两个去玩吧!”廖茗觉直接盖棺定论,“我想去滑冰!”
她刚把宿舍钥匙还给后勤部,把寝室卫生做了一遍,出了汗,独自坐在座位上,准备等会儿找个地方用喝水的茶壶烧热水洗澡。
他没反对:“你是说那个商场里的滑冰场吗?”
“嗯!我没滑过!想试一试!”
“那就去吧。”邓谆回复,“哪天